裡的杯子都碰翻了,酒液嘩啦一下子潑出來,灑了她一身。
和美:“……”
穆嶸連聲道歉,小心翼翼道:“要不你去洗澡換身衣裳?”
今天一天也不知要換多少套衣服。
和美無奈道:“那你先回去。”
“不不不,我就在這兒看你洗……啊不是,等你洗!”
今兒一天也不知要挨多少頓揍。
和美拿他沒轍,只好抱了衣服進浴室洗澡,門鎖得死死的,浴簾拉得嚴嚴實實的,以防萬一。
穆嶸坐在外面剝開心果剝得咔嘣咔嘣,吃得正歡,門鈴響了。
仔細聽一聽,隔壁柳聞鶯房間的電視好像沒聲兒了。
他心裡警鈴大作,手忙腳亂抹乾淨嘴,瞥了一眼傳出嘩嘩水聲的浴室,又趕緊把床鋪扯得亂七八糟,弄得兩個人好像正準備做壞事的樣子,這才去開門。
門外果然是柳聞鶯,見了他也不意外,笑了笑問道:“和美呢?”
穆嶸往浴室一指:“她沖涼呢,有什麼事兒嗎?”
這話怎麼聽都曖昧十足,他都佩服自己的急智。
“那正好,我想咱們應該談一談正事,你有沒有時間?”
聽她要跟他單獨談,不管是不是正事,穆嶸都覺得頭疼。
“我喝了酒,有什麼事兒明兒再說吧!”
柳聞鶯不信:“你不是沾酒就醉的嗎,還能喝酒?”
穆嶸揚高下巴:“誰說我不能喝了,以前我是怕酒後亂性把持不住自己,現在有親愛的在身邊我怕什麼?”
嘔,他是怎麼把這麼肉麻的話說出口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果然這句親愛的刺激到柳聞鶯,她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和美正好洗完澡出來,頭上還裹著幹發毛巾,見他們站在門口說話微微愣了一下,趕緊說:“柳小姐來了?怎麼不進來,快請進吧!”
穆嶸對她使眼色,眼珠子都快擠掉出來了她也只當沒瞧見,還暗地裡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別搗亂。
無論如何他們住的酒店雖然是她訂的,卻是人家出的錢,站在門口說話實在太失禮了。
房間裡有點兒凌亂,和美覺得不好意思忙著收拾了一下,穆嶸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只巴不得柳聞鶯趕緊走。
柳聞鶯倒是不在意,隨便在椅子上坐下道:“其實我就是想跟小五說一聲,明天有一場演出,後天晚上約了贊助商吃飯,樂隊每個人都要出席,不要忘了。”
其實穆嶸早料到會有這樣的安排,沒什麼情緒地說:“知道了,我會去的,不用擔心。”
柳聞鶯點頭,又看了看放在桌上的酒,眼神黯了黯:“原來你們真的在喝酒。”
和美剛要開口,穆嶸搶道:“誰騙你啊,都說了我們是在小酌了,你還不信。”
為了證明不是隨口瞎編,他端起酒杯一口把剩下的蘇打水都喝完了。
不知是不是梅子多泡了一會兒,味道比剛才濃烈很多。
柳聞鶯收斂不住眼裡的苦澀,站起來道:“那你們慢慢喝,我先走了。”
不知怎麼的,和美在她轉身的剎那有點同情她,剛想挽留說點什麼,手臂就被穆嶸抓住了。他坐在椅子上,默默拉住她一隻手,簡直就像個秤砣一樣墜著她,動都動彈不了。
等柳聞鶯出去了,她才低頭去掰他的手:“哎,不用裝了。柳小姐走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我沒有裝……”穆嶸氣若游絲,抱著她的手臂就像溺水的人抱住救命的浮木,“……我好像真的喝醉了。”
不會吧,他沒有喝酒哇,就往蘇打水里加了幾個梅酒裡的梅子也能喝醉?
“我可能剛才喝太猛,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