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是簡短的,隨叫隨到就可。
這種情況下,唐靈回節目組的寢室,那裡肯定是空蕩蕩的,回公司裡,那邊沒衣服沒行李,東西都在錄製地的宿舍。
回家吧,她又不想回。
唐靈其實聽見了刺銘的問題,她的腦筋在緩慢地運作。不太理智,有點頹靡的腦神經思慮片刻後。
唐靈像機械娃娃般,看著他,滯塞地眨眼一下,兩下,斜過腦袋,一字一頓含糊說:“啊…我去你家吧,可以還是…不可以…來著…”
話講完。
刺銘安靜地與她對看。他腿長,膝蓋一直抵在她的大腿外側,兩邊皆是,像一個包圍式的保護。
他就這樣意味深長地看了她好一會。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後。
忽地,他笑開來,這笑莫名壞壞地,他如同誘導犯罪般,再一遍問她:“你剛說去哪兒?”
半拍後。
唐靈打了個哈欠,捂著嘴,垂低眼簾,喃喃應:“忘了…”
刺銘:“……”
刺銘無語地沉默著。
正這時,服務員在敲他們包廂的門,一邊敲,一邊用爽利的方言腔朝裡喊:“來收盤子的。”
唐靈找的餐館是街邊的普通小館。這兒的服務員絕對沒經歷過有客人在包廂裡面親熱,她推門正巧撞見的情境。
因為環境和氛圍都不適合如此。
所以,喊了兩聲“收盤子”的服務員也沒得到同意,便大喇喇地推了門。
服務員是個中年阿姨。一看就不像會關注偶像和娛樂圈的那種人。
以防萬一,刺銘還是把唐靈的臉按在自己的胸口。
按完之後,他才想起。
這人吃完蝦,嘴都沒搽,全是油……
甚至於此刻,不清醒的唐靈還很不滿於這個憋悶姿勢,在他肩膀上蹭來蹭去。
都是油,p。
一股小龍蝦味。
服務員阿姨表情怪異地瞅了他們幾眼,收著桌上的殘肢斷腿,“這個也收嗎?”阿姨指著一盤還沒吃完的鍋貼問。
刺銘:“都收了吧,我們過會就走。”
服務員點點頭:“行,那就都收了啊。”
——
把一個醉酒的人丟在機車的後座顯然是不安全的。於是,刺銘明智地叫了計程車車。
開了車窗,車裡還是有點悶悶的,唐靈戴著口罩不舒服,幾次想伸手去摘,都被刺銘攔了下來。
司機師傅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光頭老漢。他從鏡子裡看到,這小夥子不讓小姑娘摘口罩,姑娘看著還喝得不省人事。
他在心裡犯嘀咕。
嘶。這姑娘別是這男的,從酒吧裡強拉來的吧。
司機師傅清清嗓,“小夥子,這妹子是你女朋友?”
刺銘在給唐靈撥弄頭髮,懶靠著椅背,心不在焉地應:“嗯。”
“我這車裡味大又悶,你女朋友一直戴口罩也不舒服。你給她摘下來,透透氣。”
摘口罩?
刺銘斜看過去,從鏡子裡掃到司機微妙的眼神。
他明白了什麼,頓了頓,面不改色地淡定解釋,“不是,她剛整容沒多久,臉特別嚇人。喝酒之前就跟我說,口罩一定要幫她護好,不然回去弄死我。”
師傅瞬間恍然大悟,
怪不得,整了容啊。
“哦哦…怪不得,我說呢,這大晚上的,又沒霧又沒病的,誰一直戴口罩啊。”師傅理解地笑著說。
刺銘看著車窗外,神色漠然,沒說話。
懷裡,唐靈在口齒不清地悄聲地咒:“整容個頭啊你他媽造謠抹黑我……”
刺銘聽見了,終於揚唇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