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熊文斌會把你今天的做派告訴譚啟平知道?”孫亞琳問道。
“我又沒有禍害他女兒,他多少得忍著我點。”沈淮笑道。
趙東、楊海鵬都是苦笑,沈淮都不怕跟譚啟平鬧翻臉,他們自然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只是跟熊文斌鬧成這樣,不是他們希望看到,要怨也只能怨周明今天太蹬鼻子上臉了。
就在英皇國際門前跟趙東、楊海鵬他們分開,沈淮開車載孫亞琳、陳丹回梅溪去。到車裡,陳丹才有些擔憂的說道:“聽說英皇好像跟黑道有些不清不楚,你今天這麼打英皇老闆的臉,他會不會……”
孫亞琳“呲”的一笑,說道:“黑道再黑,能黑得zhèngfu?沈淮好歹也是zhèngfu的香堂堂主,怎麼能叫一個小混混看不起?”
沈淮握著方向盤,安慰陳丹道:“國內的天還是共c黨的天,誰都翻不了。國內最大的鬥爭,說到底還是黨內鬥爭,除了傾軋、踩踏外,就互相在背地裡整黑材料,有些底線是誰不敢去碰的。我就算不是宋家子弟,只是小小的一個鄉鎮黨委書記,他們能拿什麼野路子、敢拿什麼野路子對付我?就算找人把我套麻袋打一頓,還怕把我打殘了不好收拾呢。你不用擔心什麼,王子亮好幾千萬身家,他的膽子比你想象的要小得多……”
陳丹“哦”的一聲,就沒有再說什麼,今天酒桌上雖然大家都剋制住沒有翻臉,但潛在的激烈以及氣氛的壓抑,她是能清楚的感受到,所以心情也談不上多好。
換作以往,她是很難理解沈淮跟熊文斌的關係為什麼會突然繃得這麼緊,往深想,也許大家都是為身份所累吧:沈淮作為宋家子弟,自有宋家子弟的驕傲。
要是頂層社會的生活都是這樣,陳丹心想這樣的生活還真是不值得期待啊。
到梅溪鎮後,孫亞琳要去老宅看改造進展。陳丹只說小黎下夜自修,要先回去陪小黎,就讓沈淮開車跟孫亞琳去老宅。
把陳丹送到宿舍前下車,沈淮打著方向盤,往鎮東首開。
一輪圓月從東邊的樹林裡升起來,就懸在林梢之上,單薄得就像剪紙。
“這個女人幫不了你什麼。”孫亞琳悠然自得的抱頭枕著椅子,雙手肆意的蹺在儀表盤上,讓她漂亮過份的雙腳橫陳在沈淮眼前,一點都畏懼沈淮盯著看。
沈淮把車停在路邊,拿出煙來點上,在這麼詭異的官場鬥爭裡,指望陳丹能幫上什麼忙,對她的要求也太苛刻了。再一個,政治是骯髒的,也是絕情的,他也不希望陳丹過深的參與進來。
他在半年前,還給踐踏在底層苦苦的掙扎著尋找出人投頭的機會,對殘酷的現實雖有清醒的認識,但這半年來也是受到之前沈淮的深刻影響。
在半年前,沈淮也難以想象自己面對周明、蘇愷聞以及王子亮的輕視,會有今天這麼強烈的反應,難道說:自己給自己打上宋家子弟的烙印了嗎?不是自卑之後的強烈自尊心,而是宋家子弟的尊嚴不容侮辱。
“你說,熊文斌會把今天的事告訴譚啟平嗎?”孫亞琳見沈淮不吭聲,又問了一句,側過身來,將他嘴裡的煙拔過來,吸了兩口,又插沈淮嘴裡。
車裡的空間狹窄,孫亞琳動來動去,豐腴的身子難免就會摩擦沈淮的胳膊,那驚人的彈性真叫人心癢癢的。
“不會的,熊文斌要比你想象的小心翼翼得多。他把今天的事沒有保留的都告訴譚啟平,只是意味著他女婿周明的前途到頭了。他女婿這樣子,譚啟平對他就沒有看法了?他再恨鐵不成鋼,也不會親手葬送他女婿的前程,”沈淮看著菸圈在眼前擴散,說道,“你看著呢,周明過幾天還得過來給我賠禮道歉……”
孫亞琳蜷起腿來,饒有興趣的盯著沈淮的臉看,說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信了,都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