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味,卻絕不會再損及殿下您的身子。”
少年聞言默然不語,白瓷一般的臉色在月光下隱隱泛著微光。
“母親那,也要勞煩你照顧了。”
徐太醫聞言,小心的壓低聲音道:“殿下您放心,娘娘的藥,便是如今的院使大人也察覺不出半點異常來,那些藥短期無礙,只是長久下去,會致人痴楞。”(俗話說就是痴呆)
“殿下,您本可早些換藥的,為何”
徐太醫的話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從少年眼中只看到了一句話。
知道的越多,便離死越近了。
沒有人知道蕭衍這般破釜沉舟的意圖,更沒有人知道成貴妃天生多疑,而他就是要以虎狼之藥造成今日咳血的一幕,讓他這位好母親自此對他放心,讓她知道,這個兒子是順從而易於掌控的。
少年好整以暇的抬頭賞了一眼恬靜的月色,隨即微微側首,目光幽深道:“東宮呢。”
徐太醫眉頭微不可察的一蹙,隨即聲音越發小心道:“殿下也知道,負責東宮用藥有專門的典藥局,便是連東宮的一張方子,都難以入太醫院的手,微臣實在是”
話雖未說下去,可蕭衍已然明白。
大興自開國以來,便將東宮這個顯眼的位置護得太牢太密。
但他從不信,這天下有不透風的網。
便是有,他也要親手劃出一條凌厲的口子來。
少年的一雙眸子此刻在月光下顯得越發幽深難測,讓一旁的徐太醫,也是不敢輕易抬頭。
第一百零五章 默契
陡然
鼓聲恰好戛然而止。
魏寶英微一愣,手中的柳枝還未來得及送出去,抬頭恰好收到顧硯齡眸中促狹的笑意,再掃眾人也是笑著看了過來,當即也含笑起身,舉止絲毫沒有扭捏,微微禮節性地頷首,隨即抬頭,眉目間的笑意更為直率。
“寶英獻上一曲劍舞,在諸位面前獻醜了。”
在眾人驚詫的眸中,魏寶英轉而走向不遠處,命侍女在外借來一柄長劍,執劍微微欠身,隨即便無調起舞。
少女一身杏紅綾裙,眉似畫,唇似點,一柄長劍隱隱攜著凜冽的英氣,明明少女身姿柔軟,舞出的劍風卻是獵獵作響,劍氣逼人。
漸漸地,耳畔彷彿響起了戰場上的鳴鼓聲,旌旗迎風招展,遼遠的大漠上一個少女迎風起舞,矯若遊龍,哪怕是風沙飛揚作響,將火紅的裙袂吹起,仍舊能看到少女手中的長劍猶如銀蛇一般迅疾劃過,在眼前躍出火花一般的弧度。
謝玉和謝湛被這驚心動魄而又猛厲無比的舞姿所吸引,激動間手中不由跟隨著拍案打出了節點。
……
直至少女最終從容收劍,謝湛這才漸漸回過神,當收到眾人讚歎的目光時,少女雙手持劍欠身,鬢邊的髮絲因著方才起舞時的迅疾而落了下來,卻依然絲毫不毀少女的坦然的英氣。
這一刻眾人心中都不由感慨。
眼前的少女不愧為隴西李氏的後人,即便是女子,仍舊有著李氏一族那股凌然的氣勢。
當遊戲進入到第二輪時,鼓聲再一次響起,當鼓點漸漸緩慢之時,身旁的蕭譯將手中的柳枝遞了過來。
顧硯齡伸手去接時,鼓聲再一次停滯,而那柳枝卻是不偏不倚拿在顧硯齡和蕭譯二人手中。
一人未來得及松,另一個未來得及取。
二人動作一滯,眾人不由撫掌而笑,尤其是小小的鈺哥兒,此刻幾乎高興的站起。獨獨謝昀,卻表現的極為平靜。
不等大家催促,蕭譯便從容起身,隨即命人將琴搬進來,淡然輕笑:“我便以琴聊作助興。”
話語落盡,蕭譯轉而看向顧硯齡,一雙眸子滿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