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傷口大約五公分長,參差不齊,顯然是被鋒利的石頭割傷。
後背還有多處。小傷口,估計全身上下都有這種傷口,北漠倒抽了一口冷氣,由於時間緊迫將主要傷口處理了一下後就給其披上了自己的外掛。然後衝李甫道:“李兄弟,李姑娘這傷勢恐怕得請個郎中來,不然怕是留下難看的疤也難好,如今已經有些低燒了。”
“好,我們事不遲疑,這就離開這裡!”李甫急道,剛邁了一個步子,又頓住,“可是,北大哥,如今東西戰爭,巫山又是混亂之地,哪裡又近又安全呢?”他不是沒想過回李府,只是路上如今肯定都是官兵,他和柳若伊都身負重傷,定要被人盤查,墨兒哪裡經得起如此拖沓?而那個無名軍師又是軍中之人,指不定他利用職權在官路上設定路障,查他們的去路。
北漠略一思索,道:“李兄弟,東西都不宜走,那我們就往南走,只要遇到山村就有救了!”
李甫一思量,也覺得為今之計,只有如此,便重重的點點頭,道:“好!我們這就出發!”
於是北漠揹著柳若伊和走路還有些蹣跚的李甫一起往南走去,夜路本就難走,再加上道路不平的山路,因此速度不快。北漠和李甫都疲憊不已,但絲毫不敢停歇,還沒有出巫山,心裡總覺得不安全,趁著夜路走還能掩人耳目,若是白天,恐怕容易被人抓到。
兩人對視一眼,便明白了彼此所想,然後鼓起力氣繼續往南走去。
終於在天亮時分的時候,他們走出了巫山!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油菜花地,半人高的油菜花梗錯落無序的在田間隨著清風搖曳,北漠驚喜道:“這裡的地有被人犁過的痕跡,不遠處肯定有山村!”
李甫聞言,乾裂的嘴唇揚起一個弧度,卻裂開了,流出血珠,一抿便是一抹甜意。
油菜花田並不大,沒一會兒兩人就穿了過去,一條半米寬的小溪汩汩流著清水,想起一路上滴水未佔,李甫立刻道:“北大哥,我們給墨兒喝點水再走吧!”
北漠也覺得此刻有些體力不支,這個好趁此休息一下,便應聲將柳若伊輕輕放下,探其額頭,依然有低燒,便掬了水先給她浸溼了嘴唇,然後再將水灌進去,但她已經毫無知覺,水總是沿著唇角溢位。
李甫見狀,急中生智,折了油麥菜莖,然後折成管狀,自己嘴裡包了一口水,含住油麥菜管,再將另一頭塞入柳若伊的口中,緩緩將水沿著油麥菜管滑入柳若伊的口中,這樣一來雖然溢位的水還是佔多數,但好歹總算灌了一些下去。
喝完水,北漠再次背起柳若伊,然後和李甫跨過小溪繼續往前走去。
但奇怪的是,走了大約半里路後竟還沒有發現村落,倒是又迎來一座小山,北漠有些失望的看著那座山,李甫見狀便出聲鼓勵道:“北大哥,也許這山上就有人家。”
“李兄弟,你的身體?”
“放心吧!”李甫笑笑,“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不用擔心我!”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往山上走去,爬到半山腰,竟真的看見了一排茅草屋!
茅草屋呈“L”型,外間還有籬笆,分有前院和後院,後院裡似乎是菜地,但沒有作物,前院裡擺了張四方桌,估計是人家用來吃飯用的。
北漠和李甫欣喜萬分,有了這茅屋就意味著他們可以暫時休息,也許附近還有其他人家,這樣墨兒的傷勢就能儘快的好轉了!
如此一想,便急急在籬笆外喊道:“有沒有人啊?”“我們是路過的商人,有人受了傷,還請收留片刻!”
結果卻無人應答,李甫試探的推開籬笆門,然後摸了下四方桌,上面有一層淺淺的灰,又往前走推開了茅屋的門,裡面空無一人,鍋碗瓢盆俱在,但散發著一股久未有人居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