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之間,血河裡地動山搖,鬼嘶風鳴,二個元嬰一出手便是全力,整座城市都在隱隱的晃動,無數凡人緊閉門戶,不敢外出,只盼這些修士能離得遠些。
李績第一時間便躲過了血蝠的血河,雖然他從來也不怕血河之陷,但元嬰的血河畢竟和金丹不同,再說有六指頂在前面,他又何必去摻合?
但他想避過,卻有人不如他意,高閣之中,一條,二條,三條身影疾速竄出,三片血河,死死的把他圈在其中,正是跟隨血蝠真人的幾個弟子。
不是一個,二個,正是三個!正巧便在和六指的約定之內!這是巧合?還是早有謀算?
李績沒有急於發力,他現在對血河結界熟悉的彷彿如自家池塘一般,既然暫時沒有致命的危險,為何要急於解決呢?如果他解決的過快,那麼六指那裡他是幫?還是不幫?
於是便任由三名血河修士的血河界圈定自身,他甚至也不施展阿九的秘法,便如正常金丹修士困在血河界中一樣,左衝右突,假作全力抵擋無數的血鬼魔頭之潮,只在關鍵時刻才忽爾一轉,脫出危險,這讓三名血河金丹看到了成功的希望,攻得越發的急促,卻不知李績的注意力,早已放到了二名元嬰的身上。
血蝠真人的血河,確實非金丹可比,那一股兇厲暴虐之氣,隔得老遠都能清楚的感覺到,血河中,更是凝鍊的大魔頭無數,可謂魔音震盪,血海翻騰,如同潮汐一般,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李績自問自己如果身在其中,饒是他對血河之道瞭解甚深,在這等威力的血河下,恐也不能支撐長久,要麼找機會脫出,要麼拼死反撲。
血蝠的能力,並未出他的意料之外,讓他意外的反而是六指!
這個一向低調的真人,在狂燥無匹的血海中,一點靈光籠身,任它驚滔駭浪,我自巋然不動!這份實力,真正是讓李績刮目相看。
懸在六指頭頂上的,是一枚三色氤氳的寶珠,光色柔和,毫無爭伐之氣,但在血河成百上千頭魔頭的啃咬下,卻是紋絲不亂;六指不急不慌,在血河中閒庭信步,時而丟擲一張符籙,時而發出一道術法,隱約間,竟似完全沒把血蝠的攻擊放在眼裡!
那枚寶珠李績也沒看出底細,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一股中正平和,三清氣息極為純粹的感覺,他對逆天宗有何寶物從不關心,想來,這東西在逆天宗也是不可多見的珍品吧?
似是對李績的窺覷有所察覺,六指沖他的方向一笑,揚聲道:
「銀翼師侄,你想戰到天黑麼?」
李績心中一凜,知道自己的心思怕已被這人看穿,卻也不好太過拖沓,此時此刻,飛劍是絕不能用的,好在這些年修練,在風神眼的幫助下,他好歹練成了一種風法,也是唯一的一種——殺意風暴!
風神眼這件神物,自帶三種神通,其一是遁術,這個功能李績在戴上面具後常用,第二種便是真正的銀翼在結丹時使用的借丹之術,第三種,就是風暴之眼,李績所謂的學會一門風法,其實說穿了,只是能徹底激發此物的風暴之眼而已,其實也算不得修成風法,離了這神物,他別說風暴,就是發個風刃都要鼓搗半天。
但他的法力足夠磅礴,神魂更是堅韌,這就能保證他能在金丹這個層次發揮出風神眼的最大威能,尤其是在他把殺戮意境融入之後,更是把風神眼的風暴神通發揮到了極致。
在流亡之地,他必須有一種能在眾人面前拿的出手的風法,不可能永遠偷偷摸摸的單打獨鬥,現在,就是必須拿出這門技藝的時候。
李績邊打邊逃,不著痕跡的來到血河結界中心位置,暗運法力,猛然灌入風神眼中,同時神魂相引,誘使風暴神通,銀色面具如波浪般起伏,一絲微風透出其外,轉眼間便化為大風,颶風……周圍黏稠的血河,在這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