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見太子殿下神色又落寞起來了,便示意殿中服侍人皆退下。
穆琬已經有三個月沒見過太子了,今日好不易有了藉口來,太子殿下卻一眼都沒有看過自己。只是神色溫和的與王少夫人說話,言語親膩,自己在這裡純粹外人似的。心中難過不由得輕輕啜泣出聲!左箏臉上不悅,葉錦天微笑,抬眼看了一眼穆氏:“你不是總說新雲難帶調皮嗎?如今怎麼有空了?你若閒了,便去把《聖誠仁武威皇后理事錄》好好抄上一百遍,曉得一下什麼叫后妃宮範。”大臘月裡的,哭什麼哭?說罷,看了一眼小林子:“去請側妃回去抄錄去,沒抄完前不要再出來見人了。”
不要出來見人!穆琬臉色慘白,這馬上就要過節了,太子妃空缺,側妃是可以陪太子出席年宴的。太子這麼一說……淚珠兒一時滾得更加厲害,卻不敢再鬧了。太子對自己沒有半分情愛,只在初婚時來過幾次,有了新雲後就再也不曾親愛過。穆琬知道,是穆家當初逼婚,惹惱了太子,可那又不關她的事,她只是一介庶女,太子……
衣裙索動漸遠,葉錦天看看左箏臉上漠然的冷笑,心頭涼涼:“嫂子原先並不是這樣的。”世雅總嫌左箏太過手段綿軟,若不是她幫忙,左箏的日子還不知道要過成什麼樣。有可能韓夫人最後實在看不下去出手,但傷心難過幾年卻也是勉不了的。“大哥最近越發寡語了。常在東宮呆到很晚。”想找話題和左箏閒聊兩句,哪怕找些當初的感覺也是好的,不至於心裡空得痛。可左箏只是淡淡的坐在那裡,待殿中多時無語後,才道:“太子,您打算怎麼辦?”
兩年了,要是能找到早找到了。夜營出動上百號人,簡直快把東京翻過天來了,折損了不知多少好手,卻依然毫無音訊。原先只想著是不是葉錦昭不肯罷手,囚著世雅。可如今他要大婚了!以葉錦昭的脾氣,若世雅真在他的手上,肯定是要娶為皇后的。鬱王攔不住他!但如今……“您還能拖幾年?三年?最多不過五年罷了。”若是五年後,再找不到世雅……
“王家會永遠忠從您的,看在世雅的份上,卻也是因為您是明主。”
對於這點,葉錦天從不懷疑。王韁是個聰慧的,自然知道怎樣才是對定南侯儲最好的。至於王勤王勳已受世雅影響太深,他們不會背叛自己的。可……若真的象左箏說的,再過五年找不到世雅的話……葉錦天微嘲一笑,看看掌心的硃砂痣:“她還活著!”乾坤丹是妙物,一方若死了,另一方身上的印記自然消失。人不會死,但終生絕嗣了。
理由雖然不能對左箏說出,可是:“父皇康健,十年二十年總是拖得起的。”實在不行,父皇會自己另生一個孩子的,頂多借法子養在自己名下罷了。老天爺的捉弄,如此而已。
“今日我請嫂子來,只是想和嫂子說一句。世雅與我受的罪,你和大哥且當珍惜吧。”再這樣鬧下去,何其不值?
道理是好道理,話也是好話!
可是……“我不喜歡他了!只不過為了孩子,相敬如賓而已。太子殿下,恕左箏說句不該說的。您能肯定世雅是不能回來,還是不願回來嗎?”葉錦天臉色一變,左箏看到心中冷笑,原先想著這世上男人就算皆薄倖,好歹還有一個是好的。可如今?“世上好男子何其多,世雅有多好,您與我都是知道的。她若是不想回來,您又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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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箏一趟探病,太子殿下非但不曾好轉,反而病勢越重了。
王韁不滿,讓韓夫人又去探試,太子並沒有任何不悅,只是神色更落而已!王韁聽言,這才放下心來,大概是太子思念世雅、憂心過甚所致。
可王勤卻覺得哪裡不對!從上房下來後,回到屋中便摒退了餘人,拉住左箏,鄭重問話:“你到底和太子說什麼了?”王勤亦是男子,知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