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原本也就沒指望能直達天聽,所以岑染很氣定的坐在馬背上等待裡面的傳訊。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葉錦昭身邊的太監小瑾飛跑著出來了。訝異地來到營前,有些怔怔的望著馬背上的女子。呆了足在好幾晌後,興奮的直接撲了過來:“您可來了!您可來了。”一邊哭說一邊服侍沈世雅下馬。有瑾公公作證,左右哪還有不相信的?低身跪倒一片,卻不知道該喊什麼。事實上也不輪他們喊話,瑾公公就一路陪著初元夫人和她身邊的女官吧?急步走向中頂金帳了。
“皇上受傷了!奴才都勸過皇上很多次了,可皇上就是要身先士卒。這三年不知道受了多少傷,這次最利害,把左胛都穿透了。”
清顏選扶的烏爾袞到底沒有敵過攝政王的手段,半族盡毀,清顏自然也沒能逃脫。華昭和北蒙再度開戰,這場戰已經找了三個月了。雙方各有勝負,卻一直膠著的。東夷邊線上是英國公全力督戰,而這邊……
中頂金帳的帷布本是雪白色的,可是三年大戰下來,顏色已經發黃不說,還多有血點汙漬。
有瑾公公開路,自然沒有不放行的。
大下午的,帳簾竟然放著?傷得很厲害嗎?小瑾只開啟了半扇帳簾,岑染先進去的,而後的韋尚宮才要跟進去,就讓這位小瑾公公給攔住了。
聽說那樣的傷很重,可是為何……岑染有些呆呆地看著赤著膊坐在龍位上的葉錦昭……三年不見,昔日的俊美少年已經完全長成英氣挺拔的君王,眉目雖然還是舊時模樣,可凌越殺厲之氣王者霸威之相……
“你就打算那麼站著嗎?”葉錦昭話聲隱隱發顫,原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可如今……伸出手掌,岑染微笑,一步步踏上前去,將右手放在了掌心。三年不見,葉錦昭的掌心粗勵了許多,可沈世雅的手卻是養過來了。雖然……“拉韁繩的緣故。”日夜趕路,心中急憂,所以掌心上自然打了些水泡。“過幾日就好!你的傷……”厚厚的繃帶裹著,看不到下面的傷勢,又因是左胛,所以不影響右手活動。可……
“我這次來……”才要說正經意圖,卻不料眼前突然一晃,被葉錦昭一下子拉進了懷裡,緊緊地擁住了。“別說!現在別說。讓我自己想一會兒,你是為思念我來的也好。”語中酸澀苦情聽得岑染適才羞紅的臉色頓時白了,眼眶發酸卻推開了他少許,低頭斜視:“胡鬧什麼?堂兄。”
葉錦天比葉錦昭小一歲,自然是得那麼叫的。
可是腕上突然變了很疼,抬頭要罵他,卻見葉錦昭的臉色陰沉如鐵:“他那般待你,你還要以他的太子妃自居嗎?”南太子要納南疆公主為側妃的事,是連江北都上下知曉了的。葉錦昭氣得肝肺生疼,可……“換了你,也一樣的。”國義在前,女人不算什麼。
她、一貫是通透的。
葉錦昭鬆開了手上力氣,岑染起身讓出了懷抱,坐在了一邊。整整衣衫後,將背後背的包袱解了直來,攤開取出一本書冊。葉錦昭接過,開啟一看,很是迷惘。怎麼畫的都是些球啊,車啊之類的東西?
“什麼物件?”她不會拿小玩藝兒到戰場上來的。
岑染微笑:“是威後留下的書裡記載的一種叫炮的武器。你看,在這裡點著引線,然後裡面的這個炮球全飛出,落在哪裡哪裡爆炸。原理與煙花相仿,可效果強了千萬倍。具體制造過程工藝我已經研究通了,這次來默州見你。是要你派精幹人員輔助我,研製這個東西。少則三月,多則半年定有結果。有了這東西……你就不必再憂心北蒙東夷之亂了。”
再精銳的王師也抵不過先進凌利的武器裝備。炮火一開,東夷北蒙皆是平原,哪有躲藏之所。
“你會贏的!你一定會贏的。”
岑染說得堅定,葉錦昭更是喜澀相容,緊緊地握住了沈世雅的手,有些哽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