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紀無力地臥倒在地,她身子蜷縮著,表情痛苦地皺到了一起,她的呼吸急促,臉色泛起不健康的緋紅,額上沁出大滴大滴的汗珠,顯然在忍耐著極大的痛楚。
在她光滑白皙的額頭邊,那藤蔓般的紅色斑紋微微發亮,更覺妖異不詳。
早紀的眼睛裡蒙上一層水霧,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幾乎擊垮了她的理智,她大口喘氣,想把自己撐起來,手臂卻怎麼也使不上力。
好痛。
血管好像要斷裂了。
骨頭要燃燒起來似的。
早紀緊咬牙關,強行忍耐足以讓常人暈厥的痛苦,或許是受到身體的刺激,她的大腦又開始零零碎碎地閃回出一些畫面。
早紀看到了一小瓶藥水,被滴入藥水裡的血液……
記憶中看不清的面容,用一種溫柔到骨子裡的聲音對她說。
「喝下去吧,早紀。喝掉就不痛了。」
喝下去……什麼?
人的大腦是有自我保護機制的。
在生死攸關的現下,大腦告訴了她拯救自己的方法。
是血液。
來自「夏油傑」的血液!
早紀勉強撐開沾上汗滴的眼睫,臉色蒼白到病態,她調動渾身的力氣,臂膀止不住地輕顫,竭力對他伸出手。
「傑。」
被疼痛侵蝕到混濁的大腦,她破天荒地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嗓音比棉花還軟。
她已經弄不清面前的人是誰了,也沒注意到自己稱呼的改變。
記憶和現實混淆,浮現在心裡的只有這一個名字。
她又喊了一聲。
「傑……」
夏油教祖靜靜地看著她,他從未見過早紀這副模樣。
她對他無聲地張開嘴,做出幾個口型,說「幫幫我」。
夏油教祖沒有作聲。
他的身前,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詛咒女王。
他的身後,是被痛楚糾纏著,向他求助的早紀。
「……」
夏油教祖無奈地嘆了口氣,心臟某處塌軟了下來,他調轉方向,半蹲下身,正欲握住早紀的手。
一隻橫攔在前方的手,擋住了夏油教祖的動作。
夏油教祖的目光上挪,卻看到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對他擺出厭惡與冷硬的神色,彷彿他是什麼骯髒的蒼蠅蚊蟲。
「你要做什麼?」夏油傑微笑道,不容置疑地擋在夏油教祖面前,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環抱住了早紀,「沒聽到她在喊『傑』嗎?你該不會恬不知恥地以為,她是在叫你吧?」
夏油教祖面色一冷,說道:「不管你是誰,冒充我做什麼,我只會說一次。」
夏油教祖微微揚起下頜,騰升的殺氣與對方分庭抗禮。
「滾開,放下她。」
第149章 臺詞互換
夏油傑氣笑了。
這傢伙說什麼?讓他「滾開」?
摟抱早紀的力道漸漸收緊,夏油傑冷冷地凝視著容貌一致、神情卻截然不同的盤星教教祖,心說若不是顧忌著早紀的身體,他當場就打上去了。
夏油傑把頭一扭,眼不見心不煩:「悟,麻煩你搞定這傢伙,我要去給早紀調藥。」
還好他有隨身攜帶藥瓶的習慣。
夏油傑喚出虹龍,抱著早紀就往上跳。因為這附近都是廢墟,沒有好的休憩地點,夏油傑索性讓虹龍盤旋而起,飛在他們頭頂上空的不遠處。
夏油傑小心翼翼地把早紀平放在咒靈脊背上,心疼地擦去她額頭的汗水,忍不住在她耳邊低語道:「對不起……早紀,我來晚了。」
「傑……?」
早紀的頭痛得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