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接過手帕,臉色隨即大變,眼神熾熱地盯著白菁菁不放,“花姑子呢,是她來了嗎?”他轉動頭顱,左顧右盼,試圖找出花姑子的藏身之處。
“你別找了,花姑子沒有來。花姑子曾告訴你她懷了你孩子,待她生下孩子就會把他送回來。我懷中的這個嬰兒正是你們的孩子。你來抱著他。”白菁菁說著把襁褓塞到安幼輿懷中。
安幼輿似是還未反應過來,怔怔看著白菁菁,半晌無語。白菁菁心裡直打鼓,這安幼輿如今還念著花姑子,應該會收下這孩子吧。
她不太放心又囑咐道:“這孩子今天剛滿月。他的生辰八字花姑子都放在錦囊裡了。花姑子讓你不要告訴孩子有關她的事情,好好把孩子養大。她還說她和你這一世的情分就到這了。”
完成了花姑子交待的任務,白菁菁也不禁鬆了一口氣,她最怕這分離的場景了。她嘆息著轉身快步離去。
安幼輿緊摟著手中的襁褓,神情複雜地看著白菁菁飛快離去的背影。孩子不知是否察覺到白菁菁的離去,竟突然嗚嗚扯著嗓子啼哭了起來,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安幼輿連忙回過神,手忙腳亂地哄著孩子,轉身跑進了安家大院。
自此安幼輿終身都未再娶妻生子。
卻說,邵士梅三人與衢州四怪大戰那一夜,最終卻落得兩敗俱傷的局面。衢州三怪雖被邵士梅與單道士合力殺死,但白菁菁卻被畫皮鬼擄走,邵士梅也因此身受重傷。幸得單道士及時援手施救,邵士梅才保住性命,未曾走火入魔。但邵士梅經此一役,卻法力枯竭、丹田受損,雖吃了單道士的獨家密藥,仍是昏睡了兩月有餘。
若不是見邵士梅呼吸平穩、胸口熱乎,單敏光幾乎以為他會這麼一輩子沉睡下去。如今邵士梅的徒兒白菁菁也不在,幸好駐守衢州的張握仲大人十分感激他們收服了衢州四怪。他們雖未能將近百男童救回,但也是為衢州立下了大功,張大人便一再要求他們儘管在府中住下,又派了貼身的僕從悉心照料受傷的邵士梅,各種名貴的藥物源源不斷地送到單道士手中。
如此這般湯藥不斷,邵士梅才漸漸清醒了過來。他一醒過來就拖著病體,要去找白菁菁。張握仲大人聽到下人稟報,連忙帶著一封信函來到他房中。
“前幾日我在書房桌案上發現一個信封,信封上寫著你的名字。因你一直未曾清醒,我便未交給你。如今既然你已經醒了,我也算完成無名氏的託付。”張握仲將信交給他,便離開了。
邵士梅拆開信一看,寫信的人正是元淳,他說白菁菁已被他救下,讓邵士梅無需擔心。待白菁菁在他那把傷養好了,便會過來找他。
邵士梅這放心緊繃的心絃,安心養傷。單道士也被他一番折騰弄得沒脾氣了,還不如讓邵士梅乾脆繼續沉睡下去,他還能省點心。如今見邵士梅終於肯安心養傷,他也跟著鬆了口氣。
待傷勢稍好一些,邵士梅又打算離開衢州去陝西找白菁菁。不料,師門突然傳來密令,讓他即刻回去。
邵士梅心下大驚,若非師門出了大事,不然師父怎會動用墨鶴傳音。他心下焦急,只好在張府留下一封信,囑託張大人,若他徒兒白菁菁上門尋他,便將信封交給她。
張握仲自然是點頭同意,這不過是舉手之勞,又擺酒替邵士梅二人踐行。酒行到一半,邵士梅便問單道士今後想往何處去,單敏光自然是毫無打算。見此情景,邵士梅便邀他一同上路,到了懸門,可以讓他師父指點單道士一二,以報答他的贈藥之恩。單道士欣然同意。
邵士梅本以為很快就能下山與白菁菁會和,不想這一去,竟耽擱了大半年時間。而當白菁菁辦完了花姑子交待的差事,往衢州趕去,邵士梅卻還在千里之外的嶗山懸門。
白菁菁把孩子交給了安幼輿,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