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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繫著中校軍銜的幹部對連長和指導員說:“為了確保部隊重組和老兵復員期間的槍支安全,軍首長要求我們對所有槍庫裡的槍支彈藥進行最後清點,請你們配合。”
在我們的陪同下,軍械處的首長揭下槍庫大門的封條,連長劉二虎和連隊的軍械員開啟了已經封了半個月的槍庫大門。
走進槍庫前,中校看著我說:“你這個幹部怎麼軍銜也不掛?是不是已經宣佈你轉業了?”
馬一軍回答道:“首長同志,他是剛剛提幹的張排長,剛準備開軍人大會為他授銜,這不你們來了嗎?”
中校看了看馬一軍道:“你這意思是說我來的不是時候嘍?”
馬一軍微笑著說:“首長,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中校:“行了,你別說了,等我們走了也不遲,是不是啊張排長?”中校突然看著我說。
我回答:“首長說的對。”
沒有想到,誰都沒有想到。那一次槍支彈藥的清點中軍械處的幾個人卻清點出了誰都沒有想到的結果。槍庫裡的一把手槍和八十發子彈不翼而飛,可令所有人感到疑惑的是,在清點前,槍庫大門上的封條卻是紋絲未動。
連長急了,指導員急了,馬一軍也急了。偵察處來了,保衛處來了,軍務管理處也來了。
我走了,走了回宿舍,脫下嶄新的幹部服,很整齊的疊在包裝盒裡,換上士官服的那一刻,我能感覺到也許這身幹部服裝我本來就不該穿,並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預感再也穿不上這身幹部服裝。
在軍務管理處一次次對所有的軍人進行點驗後,在警衛連官兵對營區的所有角落進行查詢後,手槍和子彈依然未能‘現身’。丟槍事件在撲朔迷離中驚動了軍區和軍委的首長。部隊的嚴格管理也超出了難以想像的地步。軍區管理局向全軍發出通報,要求嚴格管理部隊,絕不允許類似事件再次發生。部隊的軍務管理處同時發出通知,並提出十點要求。
1、停止所有訓練,任何人不得請假外出。
2、取消所有假期,探親人員必須全部歸隊。
3、延期老兵復員時間。
4、來隊探親的家屬不得返鄉。
5、所有涉及調動的官兵原地待命,10月份之後調動的人員全部召回。
6、所有在外省徵兵的幹部全部歸隊。
7、不允許任何人使用任何方法與外界取得聯絡。
8、未經軍領導特批,所有車輛不得駛出營區。
9、將參加過特種兵集訓和擔任過軍械員的人員列為重點排查物件。
10、所有官兵必須積極配合軍區偵察處的調查,知情不報者將嚴加處理。
一時間,部隊上下人心惶惶。營院裡已經聽不到了令人熟悉的口號聲,所有的人也變的黯淡沉默、少言片語。我的授銜儀式也在丟槍事件中變得遙遙無期。
我們連隊裡共有四個人參加過特種兵的集訓。我、汪華東和已經調往海軍某部的朱亞洲。另外一位是與朱亞洲一樣曾做過軍械員的周俊南。而遠在海軍某部的朱亞洲也已經被召回部隊,沒來得及與我見面就被關起來隔離審查了。只因為當新兵的那一年他曾做過軍械員。
我和汪華東、周俊南被分別關進了獨立的房間。負責審問我的是軍區偵察處的兩名副處長。
“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哪年參的軍?說說你的相關經歷。”
“我叫張子寒,江蘇泗陽人。1998年入伍,1999年參加特種兵集訓,2000年任新訓班長,2001年報考進修班加入黨組織,2002年參加軍事演習,2003年接受駕駛員培訓。立過兩次三等功,已經提幹,但還沒有授銜,屬於雙編制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