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終還是動用了法力才找到了那股冷氣最開始出現的地方,那就是西觀以前住過的臥室。
我讓人移開了他的床,出人意料的是,床底下的地板上有一圈異常微弱的藍色的光暈。這重光暈也是異形通道的一種,就是法力強大的神或魔可以穿過這層光暈到達另一個出口,而另一個出口的位置都是製造者預先設定好的。
在被寒冷的空氣摧殘的同時,我的心在剎那間提到了嗓子眼。那些怕冷的人們早已經跑離了房間,現在整個房間就剩下我一個人。
天寒地凍。
可是我卻抑制不住自己莫名跳動的神經。
我沒多想就跳進了光暈之中。光暈的力量可能維持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開啟這個光暈的人的力量太弱了。
我竟然落在了那條我非常熟悉的巷子裡,是我的世界,我記憶中的陸易絲的世界。同一個場景裡,同一個潮溼的地面,抬抬眼,竟然還可以聽到那邊巷子裡零零散散的幾個正在躲貓貓的穿著紅衣服的兒童。
我朝四周看了一圈,並未發現那個本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沾染著潮溼的石板把我的腳印消化在了看不見的角落裡,我在小巷裡慢慢地跑起來,彷彿是被一條細繩牽引著的微小的路軌,在我的奔跑聲中發出淅淅瀝瀝的雨聲。
雨點落滿了我的發。
髮絲粘連著這春季的雨水,透過薄薄的透明的雨簾,彷彿把一切的紅塵都看破在幻境中。
我在奔跑中迷失了人生的方向。
這個場景並不可能是憑空出現了,在進入我的記憶的時候,西觀很顯然複製了我的。
這是他殘留的記憶。
我應該可以找到他。
不知哪個缺德的把香蕉皮亂扔,害得我重重摔在一塊青石板上。我的面前出現了一雙赤著的腳,腳上沾染著嫩綠的和舊年枯萎落在泥地裡的葉片。
仰起頭本來想罵人的,卻出其不意看到了那張久違的熟悉的面孔。
他淡淡地微笑著。
他的一頭潔白無瑕的髮絲,恰好遮住了他溫暖的眼睛。他看著我,連睫毛都是白色的。
他向我伸出手來,我看到他伸出的那隻右手,都是泥土。
我緊緊抓住了他的。
他的手依舊是冷。
可是這實在是好真實。
現實再怎麼樣,痛苦依舊是刻骨銘心的存在。
可現在我在記憶中握住了他的,就像握住了整個世界。
他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耗盡了所有的精力,複製了我的記憶,創造了這個屬於我們的世界?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來了。”他說,“當整個世界毀滅的時候,我用盡了我最後一絲力量把我從你那邊複製的記憶醞釀成了一個光暈,等待你進來。真遺憾,因為你竟然到現在才發現,本來我們可以在一起幾個月。”
我問:“為什麼是幾個月?”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早幾個月發現的話,情況會比較樂觀。可你卻在通道口關閉前十五分鐘才發現。所以我必須提醒你,現在只剩下十分鐘,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來跟你告別。”他蹲下來,“因為這不是現實,只是記憶。瑞亞,我和帝多一起死了。”
“為什麼複製我的記憶?”我覺得喉嚨很痛。
“因為你的比較精彩。”而我的世界,除了天寒地凍的冰山雪地,沒有任何生命。
我紅了眼眶。
他親吻著我的額頭:“好好保護我們的孩子,將來只有你一個人去戰鬥了。”
“為什麼會這樣?”我頃刻間淚如雨下,“為什麼我沒能早一點發現這裡?”
被他擁抱在懷裡,溫暖的氣息迎面而來,我感覺到自己從冬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