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讓她在飢寒交迫中活受罪吧,讓她生不如死。”屠夫虎開心地笑了。看來很是得意。
劉聿義在麻袋中氣炸了肺,然而,他又有什麼辦法呢?只能是生氣而已,且生氣只能傷了自己的肝和胃。慶幸的是,母親逃過了這一劫難。
汽車大約開了有一二十公里吧,停了下來。魏道士問:“把這小子活埋了?”
“傻瓜,”鄭革資輕輕地笑了起來,“到了湖邊,我們幹嗎還要花力氣去挖土坑呢?把他扔到湖裡去養魚不就得了。”
“下面的湖岸邊停著一條船,是我預先準備的,你倆負責抬麻袋下去。”屠夫虎下達著命令。
鄭革資與魏道士大約心境緊張,忘記了麻袋裡的劉聿義手腳未曾捆綁,兩人用肩膀抬著麻袋往前走。大約走了百十步路,在麻袋中的劉聿義握著拳頭,朝身子下面的腦袋擊去。由於是在麻袋裡施展“拳擊”,這一拳不見得很有力道,卻也夠下面的腦袋受了。只聽見魏道士一聲驚呼,人摔到路旁的田裡去了。由於是兩人同抬一條麻袋,魏道士跌倒時手還緊緊地抓著麻袋,鄭革資也被連帶著跌進田裡去了。麻袋嘛,當然也落到了田裡。田裡有水,弄得鄭革資和魏道士渾身都是泥漿,屠夫虎大罵:“笨蛋,兩個人還抬不動一個人?盡出洋相!”
第二十章 大難不死(14)
鄭革資和魏道士連忙從水中站了起來,兩人各抓住麻袋的一角,走上了水田。由於麻袋外面也全是泥巴,再者害怕劉聿義再次搗蛋,兩人就這樣抓著麻袋角往前走。魏道士邊走邊罵。鄭革資斥責著說:“給我閉嘴,你想引人來嗎?”
魏道士嚇得不敢再說話了。
“事後你隨我去化肥廠的鍋爐房洗澡,要打多少熱水都由著你。”是鄭革資的聲音。
到了岸邊,鄭革資與魏道士重重地將麻袋摔到船上,劉聿義被摔得屁股劇痛,也許是那二十馬鞭還在起作用。
船劃到了湖中,屠夫虎說:“你倆把船邊的那塊大方石綁在麻袋上。石頭已經紮好了鐵絲,不會掉落的,把鐵絲紮在麻袋扎口上就行了。”
“特派員想得可真周到啊,這麻袋墜著石頭沉下湖底就浮不上來了,既殺了人,又滅了跡,這叫‘神鬼不知’。這不是普通人能想到的殺人之法。”魏道士的讚歎聲似乎是從心底裡發出的。
“別忙著拍馬屁,幹活吧。”屠夫虎對魏道士的巴結不感興趣。
在麻袋裡的劉聿義此時已拔出匕首,在麻袋向下的部位割了一個口子。準備等麻袋落水後,再將口子割大,就好逃人了。匕首很鋒利,看來陸大忠磨得很到位。
船停住了,只聽屠夫虎一聲令下:“準備,扔!”
麻袋被扔進了湖水裡。由於墜著大石頭,儘管湖水有浮力,麻袋還是迅速地墜入湖底。
麻袋落水後,劉聿義不敢有半點遲疑,馬上朝著在船上已割開的麻袋口子用力地繼續割開。麻袋還沒沉到水底的時候,他已經鑽出了麻袋。憑著良好的游泳和潛水技術,在水中潛游了幾十米後,才浮上了水面。想不到小時候經常在深水潭游泳時學到的潛水技術,今日派上了用場,這豈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爬上了岸後,他將匕首又插入了小腿上的綁帶裡。
他沿著小路走上了公路邊。望見遠處有一部汽車開來。他突然想起,鄭革資在抬麻袋時曾邀請魏道士去化肥廠的鍋爐房洗澡。化肥廠就在縣機械廠的附近,那地方他熟悉。單打獨鬥,自己不是屠夫虎的對手,然而,採用突然襲擊的辦法,收拾掉鄭革資應該是勝算有餘,而對付那個業餘道士魏臥豪,肯定不需要三分之一的力氣。復仇的願望使他的手腳變得特別靈活。儘管寒風刺骨,身上的衣服溼透,他並不覺得特別寒冷。
這段公路正好是非常陡的上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