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不管誰贏了,都不會喜歡在東北有一條不屬於自己的鐵路的,而且這條鐵路東連大海,西連關內,這不是搶生意是幹什麼。現在他們都不強烈反對,就是因為戰還沒打完,誰也不知道勝負,反對了也是白反對,說不定是為人作嫁呢。一旦戰事結束,那這條鐵路就是第一目標了。”
鍾觀光道:“竟成你說的不對。按照我和美國公使的交涉,他表達他會全力保證這條鐵路的順利修築的。再說按照你日本必勝的觀點,這美國不是日本人的盟友嗎?”
楊銳苦笑,自己早前說的話把自己套進去了,“哎呀,你別相信美國人,特別是美國政府的人,都是些狗孃養的。美國在遠東的實力完全不能夠和日本抗衡的,如果日本真的勝利了,那麼日本在勝利之後的海軍會更加強大,而且它和英國還是盟友,真有衝突,美國人不能拿日本人怎麼樣的,只有它欺負美國的份,沒有美國欺負它的份。再說,就算是日本人怕美國人,只要日本對美國人說‘你們費那麼大力氣修安通奉鐵路幹什麼啊,我們佔的這條賣給你就是了’,到那時候,美國支援這條鐵路的意義就不大了,畢竟它的商品幾乎全部都是從牛莊上岸的。說實話,一開始的時候我感覺這條鐵路被清廷同意的希望很大,可是越往後就覺得希望越小,可誰知道卻最終被批准。當時在紐約,看到鐵路被準的電報,我高興壞了。”
想到去年鐵路被準的事情,鍾觀光笑了起來,他那時候拿著尚方寶劍也是樂瘋了,真是柳暗花明啊。不過想到楊銳說的局勢,他定下心道?“那我們要怎麼做?”
“這次去美國參加世博會,務必要讓含章幾個去拜會美國的棉紡協會和美孚石油公司,特別是美孚石油公司,其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視,他們不是在中國推煤油嗎,我們透過味精在國內建立的經銷渠道對於它來說是很有價值的,可以讓含章做些對其做些私下允諾。”真不知道這樣是不是有效果,楊銳壓下心思,又拿出自己畫的草圖,對鍾觀光堅定的說道,“再有就是靠我們自己了!務必從鐵路的兩頭開始修起,而且要修的特別的快!乘著戰事穩定但日俄兩國還沒有締交合約的空擋時間,我們要把兩頭修好。哪怕修的質量再差,哪怕修完之後再返工也要把這兩段的路基給佔下來。等這兩頭修好了之後,中間的就可以慢慢動手了,到時候誰敢來搗亂,那就等著吃槍子吧。”按照對那些日俄戰爭資料的瞭解,這個空檔時間只有三個月,這是遠遠不夠的,要想辦法多弄出幾個月。
看著楊銳畫的草圖,兩頭的那小段鐵路一目瞭然,這確實是非常重要,一旦這兩頭被截斷,那就好像大龍被截了脈一般,空有中間這段毫無用處,“我回去之後給商部王大人寫信,看看新民屯到奉天這段能不能以便道的名義先修。這樣我們修橫穿奉天的這段就快了。”
楊銳點頭道:“這樣最好。哎,在現在中國,辦事就有點象練武的走梅花樁,步步要緊,一旦踏錯那就要掉下來。真是難啊。對了,美國來的給鐵路搞測繪那些人怎麼樣了?好像陳先生的兒子也來了?”楊銳記得陳宜禧當時派了不少人到東北來。
說到陳宜禧的兒子,鍾觀光就笑了起來,楊銳很奇怪的看著他,他笑道:“你知道他兒子叫什麼嗎?”
楊銳搖頭,他因為沒有和這些同船,所以都不認識。
他說道:“叫陳大發。”說罷笑了起來。
楊銳也笑了,這名字是有點意思的,但是要說很好笑也沒有。他說道:“有什麼好笑的,想發財不行啊。好了,別笑了,現在他們那幫人在幹什麼?”
鍾觀光笑了一會才停住,說道:“他們這幫廣佬怕冷怕的要死,剛來的時候病了好幾個,但習慣了之後全部都閒不住,吵著要出門探路,他們說話我也聽不太懂,怪鬧的。不過這幫子人做事情有股子狠勁,來這裡沒幾天那些個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