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月份才升任的督察,幸好手續還沒有完全辦完,他已經讓人把吉布森的晉升資料給銷燬了。平心而論,吉布森還是個不錯的年輕人的,就是驕傲了些,這件事情被審訊的探長彙報上來之後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巡捕房沒有審訊楊銳,而是先審訊了那兩個阿三,阿三見吉布森不在場就沒有什麼顧慮得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去年年初的時候,吉布森就接到了家鄉傳來的噩耗,他的兄弟在南非和布林人作戰的時候,被那裡的游擊隊殘忍地殺死了,不但人死了,全身還被扒光了裸屍。當時他就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而那天他遇見了穿著布林人綠sè軍裝的雷奧——這個曾經在南非打過戰的德國人,就想要去報復一頓,開始應該只是想單純得揍這個殘廢一頓,誰知道後面情緒失控還開了槍,幸好沒有出人命,藍博森心裡默默的想,衝動是魔鬼啊!
呂特進了藍博森的辦公室並不脫帽,也不坐下,只是站在房間裡,用公式化的口氣說道:“藍博森督察長,本次事件的關鍵證人,楊先生還在巡捕房的關押中,我代表德國zhèng fǔ要求巡捕房立即釋放楊先生。”呂特用的德語,他旁邊的隨從把他的話翻譯成英語告訴藍博森,藍博森本來正在想是不是做通那個被抓中國人的工作讓他變換證詞,但是他又聽說下面那個中國人的律師找了四個人給他作證以示其清白之後就放下了這個念頭,現在德國領事一來就要去釋放關鍵的當事人,他有些不知所措,不放也無法做通工作——根據當事阿三的說法,那個中國人好像是德國人的朋友,放了就徹底失去了對這件事情的掌控權。正當他猶豫間,德國領事再次抨擊起來,並且用他的手杖使勁的敲在地板上,這聲音讓他心慌意亂,他聽過翻譯的話後說道:“尊敬的領事先生,被關押的中國人涉及到毆打一位督察長……”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呂特打斷了,呂特怪叫一聲,吼道:“你們的那白痴督察正要卑鄙的謀殺我們大德意志的公民,正是被那個中國楊先生制止了,你們把他關著,難道想讓他改證詞麼,我jǐng告你,藍博森先生,你會單獨面對德意志帝國的怒火。”呂特繼續威脅到,氣勢彷彿似一隻公獅子。
藍博森從來沒有被一個領事這麼直白的威脅過,雖然作為一個總督察,一個大英帝國的總督察很是驕傲,可是這件事情自己這邊根本就不佔理——從去年一月前任霍華德總督察去世,他被晉升為總督察以來,他還沒有改掉之前那種唯唯諾諾的習慣——這一頓言語立即就讓他啞口無言了,良久之後,他終於說道:“領事先生,中國的楊先生可以離開,但是要辦理保釋手續。”
呂特聽完隨從的話,說道:“我以領事館的名義保釋他。”說罷又重重的把手杖駐在地上,然後轉身離去。
呂特幾個人下來一樓就遇見了布朗和虞輝祖,鍾觀光和虞輝祖靠在了一起,看著虞輝祖一臉哭相,鍾觀光很莫名,虞輝祖擦擦臉,說道:“不說我,不說我,竟成怎麼說,洋鬼子怎麼說?”
鍾觀光說道:“現在德國領事會把竟成保釋出來,沒事了。”聽到這話,虞輝祖長長舒了口氣,心放進了肚子裡,之前他和布朗在下面的時候,無論自己和布朗怎麼的交涉巡捕房就是不放人,現在德國人一來事情就解決了,真是……
虞輝祖和鍾觀光在交談的時候,呂特也在用英語和布朗交談,布朗還在為交涉沒有結果焦急的時候,一看到呂特出現在大廳裡就感覺這事情總算有解決的希望了,誰知道呂特告訴他楊銳已經被同意保釋了,擔保人是德國領事館,然後就在呂特的隨從的帶領下跑去辦手續了。呂特轉向虞輝祖這邊,摘下帽子和他笑了一下——他和虞輝祖在味jīng工廠試機那天見過的,知道中國人不行握手擁抱,只好簡單的一笑了,虞輝祖還是傳統的作揖。
在楊銳被抓五個小時之後,他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