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發展,直隸、河南、山東、山西、陝西等地的分會也在逐步組建,只是這北方和南方不同,我們在各省的教育會對各縣士紳號召力較小。並不能獲得完全他們的認同。所以現在除了特意深入的幾個縣之外,教育會最多隻是立足省一級,再往下就很困難了。”
楊銳明白他所說的特意深入的幾個縣是什麼意思,那都是山區,是將來游擊區的根據地,先透過教育會駐點,人才培養完畢後再發展游擊隊等武裝組織,這其實是有軍事目的的。不過根據單線原則,這些都不能和他明講。楊銳只好叉過,道:“去年和今年教育的預算還是太低,等我去了滬上,將會和大家討論增加教育經費的事情。到時候手裡有了錢,即便是當地士紳不捐款,我們也能多建學校。”
白雅雨大喜,去年因為是初來,又因為要建法政學校,滬上給的經費還算夠,但是今年是一整年,而且各地學校建設都已經鋪開,銀錢頓時不夠,當地士商雖有感他盡心為學,但畢竟他身後沒有什麼硬關係,捐款就給的少了。前次向蔡元培申請增加經費,但是一年的經費都已經用完,東拼西湊之下只給他弄了三萬兩過來,滿打滿算也只能挺到下月底。本想緩一步跟楊銳談經費的事情,但卻不想楊銳現在就開口了。
楊銳其實並不是為了給他一個好印象所以說要增加教育經費的事情,而是在東北的時候他千思百想,發現這革命最關鍵還是人才:科技人才、法政人才、經濟人才、軍事人才,這四者缺一不可,越瞭解這個時代,越明白這個時代的識字率低的嚇人,楊銳很想不通後世那些宣稱滿清識字率百分之幾十幾十、民國的識字率比清朝還低的段子是怎麼編出來的。他只瞭解,按照復興會一年來的統計,四萬萬五千萬人最多隻有兩百萬人識字,按人口算還不到百分之零點四,就是這樣這裡面還有很多是舊學的秀才之類,真的要算大、中、小學堂的學生,五十萬都沒有,在這麼一個人才的荒漠裡,要建設新中國,等於做夢!
“雅雨兄,這邊教育成本如何?”楊銳思緒飄遠了一會,很快又回來了。
“成本?”白雅雨並不驚訝,成本核算在復興會是基本常識,任何部門都要做成本核算,他想了一下道:“校舍這塊,小學堂、中學堂花費最少,可以忽略不計,因為很多地方都會把祠堂、寺廟捐出來做校舍,就是大學堂貴,去年法政學校初建的時候,買地建房花了十萬兩,這太貴了。”
到現在白雅雨都感覺花那麼多錢去建一個只有幾百人的大學堂很不值得,這太費錢了。楊銳笑道:“這個錢要花,學校以後更變大的,到時候幾千學生、幾萬學生的時候,雅雨兄就不會認為錢花的不值得了。”
“就像滬上的同濟大學堂一樣?”
“是。就像同濟一樣,花了三十萬兩,現在還在建。”楊銳的大學教育觀念完全出乎蔡元培他們的預料,小學堂、中學堂不講究,一旦到了大學堂毛病就多的不得了,又是圖書館、又是大操場、又是行**,又是公寓樓,花錢如流水一般。
白雅雨暗中乍舌,跳過此節,繼續道:“除了校舍外,就是日常開銷了,其中最大的應該是學生的吃穿、還有老師的薪水。關內的糧價頗高,一個學年兩百七十天,大大小小的學生平攤之後,需糧兩石左右。按照關內的糧價,即是不一定全吃米麥,加上菜金也要六兩一錢到二錢,加之今年日俄開戰,糧價漲了不少,這伙食費怕是要過八兩了。至於穿。按照規定是每兩年需洋布土布各半匹(注)、棉花兩斤半,這裡要一兩二錢,每年六錢。”
說到這。白雅雨道:“校服雖由工廠做好,可最後棉襖裡的棉花老是被學生的家人偷去。”
“為什麼要偷棉花?”
“我們給學生髮的棉襖都是新棉花,學生家長們要麼是家裡買不起棉花,想給其他孩子也做個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