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這樣必定會再來一次革命,中國革命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如此反覆革命。那麼國家元氣必定大傷。教仁投身於革命,是想建立一個漢人主導的民主國家,國家不必成為一個新的列強,只要人人安居樂業便可。至於民主分權會損失效率。那無甚要緊。別人十年能建成的事情,我們就三十年、五十年來做,沒有必要在二十年還是三十年之內就成為多麼強大的國家。現在之世界,猶如春秋戰國,中國應該不爭,自保即可。”宋教仁顯然對於復興會的文宣看的極透,知道復興會有領導中國爭霸之意,所以才會有不爭之說。
“遁初。世界現在就是弱肉強食,不多給國家搶一些地方。以中國的人口怕終有一日要資源耗盡吧。”宋教仁所說楊銳知道,但他還有別的理由。
“文先生,我這次是從日本經朝鮮到東北的,沿路感慨良多。拜日俄會戰之勝,現在日本已經有吞併朝鮮之舉,可這對日本百姓何益?現在在朝鮮開礦修路都是日本財閥,即使有部分農民到朝鮮墾荒,但除了一個勝利者的身份,他們和在日本之時毫無差異,照樣要交稅要納糧。戰爭死的是百姓,得益的是權貴,這是打勝了;若是打輸了,那權貴還是權貴,最終的賠款仍是由百姓來承擔,慈禧對列國宣戰之後,庚子賠款能讓她痛心分毫?復興會集權之說我不贊同,復興會要把中國變成一個列強,我也不贊同,是以教仁不便入會,還請文先生見諒。”宋教仁說完便對楊銳拱手一禮,而後便告辭了。
楊銳在聽完宋教仁話語之後有些發愣,因為他所說的便是好久以前楊銳自己所想的,所以當這番話說出的時候他有些渾渾噩噩。只待宋教仁走了良久,他才回過神來,悻悻而歸。
楊銳再次回到敦化已經是九月,此時美國的股市正在動盪不安,就等著後兩個月股市狂跌,從而開始收網。按照謝韜甫的估計,如果哈里曼等人會履行之前購買安通長鐵路股票時的承諾的話,那麼這一次剪羊毛能收益四百萬美元到五百萬美元;如果哈里曼食言,行動並不能獲得其背後摩根家族的支援,那麼收益只能在三百萬美元左右。
紐約不是復興會的主場,即使有這樣那樣的關係,沒有金融皇帝摩根的許可,乘亂玩一些花樣還是很侷促的,殺人放火外加焚賬滅跡,要想大賺一筆還是艱難的很。畢竟,幾千萬的股票太招惹人眼了,能套出股價的三成便是要謝天謝地了。
楊銳在敦化靜靜的等著訊息,這時候復興軍第一次大規模的實彈演習開始了,看著漫山遍野計程車兵,他的心思又被轉到演習上。因為有了軍工廠,現在的演習比之前像樣多了,最少橡膠彈頭的子彈是可以自產的,雖然並不完全安全,但是士兵眼睛上的護具,以及五十米外的射擊還是能杜絕大部分傷害。唯有炮彈、手榴彈不好弄,只能是透過隨軍的演習人員判定傷亡數字,雖然不無合理,但對演習的連續性造了一定的影響。
望遠鏡中,一隊在森林裡若隱若現計程車兵剛剛確定好集結整地,步兵按方位展開之後,炮兵正在安裝迫擊炮。隨著軍官的口令,一枚枚實心炮彈發射到對面的守軍的陣地上,隨著炮彈的出膛和己方活力的壓制,已經落位計程車兵忽然從地上爬起往前直衝,按照操典,整個隊伍應該是一個梯形,但由於是山林地區,隊伍就不是那麼方正了。攻方來勢洶洶,守軍雖然在隨隊演習人員的指揮下判定一些‘傷亡’人員不得不退出戰鬥,但仍有許多人站起來迎敵,畢竟是沒有真實的炮火,兩軍的白刃戰沒有完全的一邊倒,楊銳只看到好幾個士兵刺刀拼著拼著就扭打在一起了。
“不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