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再馬上去美國遊說荷馬李和布斯。他現在不敢妄想有一千萬美元,只想要一百萬美元,或者更少一些,十萬美元也行。
孫汶在船艙裡走動了半天,只待夜深艙室裡鼾聲一片,這才回到自己的鋪位睡覺。他用的被子還是宮崎寅藏給他找來的,雖然舊,但是厚的很,他把身上的西裝襯衫小心的脫下,疊好再拿書一夾,小心的壓在枕頭底下,這才上了鋪蓋上被子安睡。
孫汶第二天是被眾人的嚷嚷聲吵醒的,他一醒來就是聽到諸人的擔憂,船提早到了檀香山,只是入港例行檢疫的時候發現船上有病患,弄得船上的諸人很是擔心,有些人擔心船上真的有傳染病人,還有的人則擔心下不了船,因為船隻從橫濱來的,一群日本在哪裡嘰嘰喳喳說話,弄得整個艙室裡沸沸揚揚的。
情況並不是想象那麼糟糕,在孫汶穿好衣服收拾好一切的時候,郵輪被准許入港,在碼頭上等候他的盧信早就是望眼欲穿了。
“中山先生!”盧信在碼頭上看見一身白西裝的孫汶一邊揮手一邊大喊道。他是廣東順德人,興中會員,早前在香港中國日報社做記者,檀香山這邊的檀香山報被複興會買下後,丟失輿論陣地的同盟會為了繼續在檀香山立足,便派他過來辦自由新報。不過總部支援不力,自由新紙雖然辦成,但是銷量卻極為有限。
“信公。”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孫汶隻身一人,一手拎著箱子一手拎著鋪蓋,根本就不像一個革命黨的領袖。他也是看到了盧信,等待下船中放下鋪蓋在船上揮手示意。
盧信和同著的報社幾個人也是馬上揮手,只待孫汶行到碼頭,便立馬上前把孫汶手上的東西接過,然後帶著他上了事先僱好的人力車。
“檀香山今日怎麼這麼熱鬧?”碼頭一出便是市區,看著街面上密集的人流,孫汶很是差異。他在檀香山呆了好幾年,去往美國也常常路過這裡,只覺得今日的人太多了。
“程蔚南的女兒今日出閣,聽說要辦流水宴,要請所有在檀香山的華僑喝喜酒。荷梯厘街的戲院和麗麗霞街的戲院都被他包了下來,酒席辦了幾百桌。今日是第一天,弄得全檀香山的同鄉都來了。”盧信說道。
“程蔚南……”這個人孫汶是知道的,無奈庚子之後他便對革命不再熱衷。他搖頭嘆道:“貧者食不果腹,富者卻花天酒地。這幾百座酒席,可是要幾千元錢吧。”
“這個怕是要吧,全檀香山的飯店的廚子都調集了過來,喜宴沒有不要八塊一桌也要五塊一桌。對了,中山先生,聽聞程蔚南入了復興會,這一次喜宴之後,便是要演一些革命戲,好在華僑中吸納會員。”盧信雖然是在檀香山,但是對於程蔚南家事並不瞭解。
“革命戲?”街道上人太多,堵得厲害,人力車走的甚是緩慢,孫汶聽盧信說復興會要演戲,心不由得提了起來。“他們要演什麼?難道是杭州起義?”
“不是,他們說要演楊衢雲。”盧信說道。他是乙未年(1885)年生人。五年前入中國日報社,對於輔仁文社和興中會的歷史並不清楚。他對楊衢雲無知無覺,但是孫汶一聽這個名字卻是渾身一抖。弄得他忙問道:“先生,沒有不舒服吧?”
“沒有,我只是在船上著了些涼而已。”孫汶低著頭說道,而後又道:“這戲什麼時候開演?”
“晚上吧,散席之後就開演。”盧信說道。
“那你有宴席的請柬嗎?”孫汶心中想了片刻,覺得還是要去看看。
“有,有請柬。先生來之前。我們就商量著要去看看復興會到底要幹什麼,程蔚南說宴席不必贈禮,剛好我們正好可以大吃他們一頓。”同盟會、復興會似乎已成當年保皇黨和興中會那種勢成水火之狀。檀香山報和自由新報也常常對辯,盧信對於能佔對手的便宜很是高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