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證,只驚道:“外頭都說革命黨一個打清兵十個,杭州那邊只殺了清兵幾萬人,錢塘江的水都全紅了,這也是真的?”
見到外邊以訛傳訛,莊餘珍只嘆道:“嚴州那邊是革命黨五萬對朝廷三萬,朝廷死傷近萬人,革命黨傷亡無數,此戰下來朝廷主力十萬人猶在,更是把革命黨逼在杭州近郊,不敢越雷池一步。你說這戰是誰勝了?”
莊厚濤被此一問,頓時有些瞭然了,道:“那這麼說來,還是清軍勝了,最少還有十萬精兵。”
見侄兒終於轉過這個彎來,莊餘珍很是欣慰的道:”嚴州革命黨無非是佔了地形之便,再則是趁人不備而已,現在朝廷又要加餉練兵,為的就是一舉剿滅革命黨。再過個一年,這嚴州怕也是要平了。”莊餘珍說到此,又是道:“仲兒怕就是在學堂裡被人蠱惑的,你去學堂裡好生檢視一番,看看是誰在宣揚革命?若有,讓縣裡拿下來,關到牢裡去。”
“是!”莊厚濤立馬應道。
大店街上的中學就是莊餘珍辦的,也算是莊家的產業,裡面請的多是學過新學的學生,莊善昶就在那裡上學,他能看到反書,怕就是裡面的先生蠱惑的。
莊厚濤利落的說是,莊餘珍卻有些不安了,他可是知道革命黨實情的,這清兵可不像他說的那麼能打。現在報紙上都說這些兵和以前李鴻章的淮軍毫無二致,他想了又想忽又道:“若是送入縣牢,怕是難逃一死。此舉實在是有幹天和,還是禮送出境吧。”
莊餘珍要禮送出境的先生就是徐泰貞,不過此時他倒不知道有人要打他的主意,只是帶著楊銳到了一個集鎮,在這裡倒是有一個農民講習所,在楊銳的要求下,諸人倒也是駐足過去參觀了。
講習所只設在一個農會會員的家裡。破落的四合院院子裡只種著幾顆棗樹,塌了幾處的半高院牆圍著的院子裡,只見一圈子穿著藍藍短衣的人個個整整齊齊的坐在幾口磚頭上。一個很是年輕的先生正在講著什麼,楊銳幾人正要靠近院子的時候,幾個站在院子外負責巡邏的人提著棍子滿臉嚴肅的走了過來,只等他們看到人群裡的徐泰貞。這才放下了戒備的棍子。其中一個領頭的黑臉漢子行了一個抱拳禮笑著:“徐老師來了。”
對方行禮,楊銳一行人也是對之抱拳回禮。一個狂熱的組織不是簡單就能培育出來的,而其是有很多細節,特別的手勢、專用的口號、統一的服裝都是其中重要的部分,初此還要有一隻巡邏隊,他們是組織中的最狂熱者,其作用除了使得會員和非會員彼此隔絕之外,更有懲罰退出者的作用。唯有這樣,農會這個組織才會是一個封閉的圈子。也只有在封閉的圈子裡,才有團結的基礎。看著面前這些人的笑臉,楊銳感覺這應該是莒州最狂熱的農會會員了。
徐泰貞沒有向黑臉漢子介紹楊銳幾人,只是問道:“有什麼情況沒有?有沒有人來搗亂?”
“來了幾個痞子,被俺趕跑了。他們也來想聽一聽農會到底講什麼。”黑臉漢子笑著道。
“嗯,做的好!千萬不要放壞人進來了。”徐泰貞叮囑著,而後再一本正經的道:“這是臨縣來的同志,是來學習我們莒州的寶貴經驗的。”
聽說是別的縣來本縣學習的,黑臉漢子笑的更歡了,對著楊銳幾人又是抱拳行禮,正色道:“年年清明!”
見他說了切口,楊銳也是正色道:“日日反覆!”
這通俗易懂的口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楊銳聞此雖然覺得粗鄙,但裡面的道理卻是明白的。現在他甫一搭上話,對面的漢子就很是歡喜,道:“俺叫黑七,歡迎各位兄弟來莒州。來來,進去吧,外面俺守著。”
四合院越走越近,黑板面前那個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