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的馬克沁機槍聲中,清軍的步兵完全被壓制,然後就不顧軍官號令。完全是一鬨而散。徐順達放下望遠鏡大笑,此一刻,他只想帶著隊伍,一路往北只殺到北京去。
早知道貿然衝鋒會被革命黨的機槍一鬨而散,可收到鐵忠十萬火急救援信的文華就是不聽,非要蔡鍔緊急救援,蔡鍔沒有辦法。只能讓第5鎮第17標試著衝一衝,果然,衝上去還不到一會。就被革命黨打退了。
標統徐鴻賓見部下在革命黨陣前潰散,敢忙跑過來道:“大帥,革命黨已經挖好塹壕布上鋼絲網,不能這般打啊!這般打便是把隊伍拼光了也撼不動他們分毫!”
清軍潰散。蔡鍔皺眉而文華卻怒極。他本要讓蔡鍔放氯氣炮,然後增加衝鋒兵力,並做多次聯絡衝鋒,卻不想地下的標統跑過來說不能衝鋒。他瞪著徐鴻賓怒道:“山裡面有我們三萬六千名友軍,現在他們處於萬分危急之境地,我軍若不能馬上救援,他們就要被革命黨全部殲滅。打仗哪有不死人,現在要得就是加緊進攻。打通關隘,解救西路軍。我可先把話說在前頭。此戰若有貪生怕死者,我必要稟明皇上,定斬不饒!”
文華一開口便拿著大義,把徐鴻賓說的啞口無言。吳介璋在一邊不敢說話,而蔡鍔也是沉吟不語。唯有孫宗先開口道:“大帥,現在我們正是在商議西路軍的辦法,要想打通關隘,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想剛才那樣接連不斷的衝鋒,另外在一種則是土木作業,把塹壕挖到革命黨跟前。前者看上去能迅速,但是革命黨在石木嶺佈置了三十多挺機槍,要衝是不可能的,現在最快的辦法便是挖塹壕了。只要能挖到進處,那我軍一擁而上,那必定能打退革命黨,救出西路軍。”
“你們……你們就是怕死而已。”文華被孫宗先說的啞口無言。只能說些氣話,不過他身邊的馬役只在他耳邊低語幾句之後,他又再道:“對面革命黨機槍雖多,但是駐守兵力做多也就一個標,若是我們用兩個標的兵力反覆衝擊,必定可以大獲全勝。當年日本軍隊打旅順口的俄國人,便是如此決然衝鋒的,今日我大清新軍絕不會弱於日本陸軍。再有那氯氣炮為什麼不用,什麼文明不文明的,對待亂黨就不能文明。”
文華一提日俄之戰和氯氣炮,蔡鍔臉上就是一寒,他可是細緻的研究過日俄戰史的,特別是旅順一戰,完全是肉彈攻擊,要是現在自己這邊也這麼打,那恐怕雷塢源沒到,全軍就潰散了。還有那氯氣炮彈,還沒有聽說哪個國家用它來對付本國人的,這次一旦使用,那他一定是要名揚千古了。
“秀峰兄,日本陸軍打旅順,最後也是把坑道挖到了山頂,更靠著十八門兩百八十公厘大炮,這才把二〇三高地拿下的。石木嶺雖無旅順險要,但是不挖坑道過去,也是難打的。那土木作業,看上去是慢,實際上卻是最快的。還有那氯氣炮,現在是白天,一旦用了被什麼人看見並且傳出去,皇上的聖明,那可就……”蔡鍔一臉苦笑,為了能說服文華,他不得不把旅順的事情,還有皇上的聖明搬出來講,這樣雖然在言辭上佔了上風,但是文華卻更加不滿,他只覺得蔡鍔在諷刺自己是個草包,連旅順之戰都不懂。
“那你挖吧!要是沒有救出西路軍,我必定稟告皇上。”文華看著軍帳中木立不語的諸人,知道這幫漢人都存這一個心思,很是惱怒的摔著袖子走了。
文華又是拋下狠話便出去了,他只覺得救援鐵忠完全是蔡鍔和吳介璋的責任,而他最多是個看客,至於那滿蒙新軍第4鎮就壓在第5、第14兩個鎮後頭,說是說保護輜重彈藥,但實際上根本就是在行兩百多年前以漢制漢的法子。送死的時候新軍上,等到打勝了,那功勞自然是滿蒙新軍最大。
文華一走,不知道為了什麼,想到他的佈置和言語,蔡鍔忽然感覺自己就像兩百年前的綠營統領,那時候也是如今天一般,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