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敘別後之情。”
孫汶一進門就看見了楊度書桌上的草稿,外皮上的‘憲法’兩字只把他的魂吸在這裡,根本就挪不開步子,他直言道:“皙子,你們現在在討論憲法嗎?我是不是能看看?”
楊度轉眼看向桌子上的文稿,不由笑道:“哦,逸仙誤會了,這只是我平時摘抄的各國憲法,並不是臨時國會要討論的東西,沒什麼好看的。兩位,還是這邊請吧。”
楊度推說那只是他國憲法,孫汶不好上前檢查,只得同著楊度到了隔壁的會客室,不過剛一坐定,他就問道:“皙子,你那個國會也開了不少日子,都弄出了些什麼東西?你真要和楊竟成一起復闢帝制?”
“逸仙兄……”楊度有些不好答話了,只好道,“大家既然是朋友,那近日就談風月,沒必要談論公事吧。那臨時國會的議案到時候都是會公開的。”
“真等公佈的時候那就晚了。”孫汶不管他公事還是私事,只想透過一切關係阻止帝制復辟,“皙子,臨時國會是不是已經確立了國體?”
孫汶毫不放鬆,楊度只是沉默。他素來看不起同盟會諸人,只會瞎嚷嚷壞事,於國於民根本就無所裨益。滿清是國賊,革命黨更是國賊,復興會之前也是如此,只是和同盟會相比,楊竟成有分寸有頭腦,從不做天下大亂、渾水摸魚之舉,這才讓他另眼相看。現在孫汶一來就很是無禮。再來卻一心打聽國會機密,著實讓他討厭。
壓抑著些許不滿,楊度說道:“逸仙。國會是不是真的決定了國體,確定了什麼國體,我雖知道,但不到公佈的時候是沒辦法說的。同盟會會員宋教仁不就是直隸的代表嗎。你若是瞭解情況。完全可以找他啊。”
“皙子,你……”孫汶被梁啟超引發的怒氣又上來了,旁邊黃興連忙攔住,道,“皙子,我就問他你一句話,這國體是帝制嗎?”
見黃興發問,拗不過鄉情的楊度欲言又止。最後道,“我只能說一句話。以後中國沒有皇帝。”
“真沒有皇帝!”孫汶忽然激動了,“那我問你,前段時間那個岷王下詔到國會是什麼意思?沒有皇帝為何不是共和國體?”
“孫先生,你的這些問題我現在不能回到,等多些日子選舉過渡政府首腦的時候,整個國家的政體、政府部門,你就全知道了。”楊度道,一句孫先生只把兩人的關係拉的極遠。
“為什麼不是選大總統?”孫汶聽到首腦一詞心中就有不好的感覺。說不上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老是做一個夢,夢見是同盟會拿下北京,而後全國來的代表選舉他作了臨時大總統,夢的開頭是好的,但夢的結尾卻是他這個臨時大總統沒做多久,就被楊竟成打進京城,最後亡命天涯了。
見孫汶又是無禮,楊度只是不語,旁邊黃興見局面尷尬,和事佬辦笑著道:“皙子,逸仙一向認為中國唯有施行共和才能扭轉局面,保國保種,現在楊竟成把前明的岷王抬了出來,還送進了紫禁城,我們就很擔心你他會讓中國走回老路啊。”
“克強,有道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楊竟成八年能奪天下,他要做什麼,該做什麼,不能做什麼心裡很清楚。現在國家初定,大家都齊心協力建設國家、抵禦外侮,非要去扯什麼國體更先進,其實很沒有必要。孫先生傾心共和多年,我是早知的,但不能孫先生一人傾心共和,我們全國就傾心共和吧?不然這國到底是我們大家的,還是孫先生一個人的?
復興會現在佔領全國絕大多數省份,可卻沒有居功自傲目中無人。現在的臨時國會,那些代表很多都不是復興會會員;而國體、憲法這些現在都交由臨時國會商量,復興會根本沒有多加干涉,憑良心說,這麼做已經是難能可貴了。孫先生若還是對此不滿,那可以給臨時國會寫信,或者說服臨時國會的幾個議員,讓他們提出共和制的議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