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還是支那軍太過勇敢。
“閣下,我軍只有四個師團,支那軍則很可能超過十五個師。我建議部隊還是回撤至天津為好。”副參謀長松石說道,失敗後以抬高對手來挽回臉面在日軍中是常見手段,他此話一出口。在座諸將的心裡忽然有了些輕鬆。
“不行!”黑木為楨卻否決了他的建議,直隸首戰不光是士氣問題。更是面子問題,大本營諸位大人可是希望派遣軍在天長節之前佔領北京的。真要是和支那軍糾纏上了。怕又是和遼東那邊一樣,打成無休止的塹壕戰。“馬上派第9、第15師團前去增援,還有……”黑木看了野戰重炮部隊司令渡邊巖之助少將一眼,“支那人的進攻是建立在火炮壓制的基礎上,野戰重炮聯隊應該馬上進入戰場,壓制支那軍炮火,掩護部隊將前線陣地奪回!”
支那軍炮兵經遼東一役深為日軍所忌,是以這一次登陸直隸,滿洲軍司令部專門編制了野戰重炮部隊。和遼東那邊不同,該部並沒有裝備之前在日俄戰爭中使用過的280mm榴彈炮,而是裝備了射速更快的四五式240mm榴彈炮和三八式150mm榴彈炮,除了大口徑榴彈炮,該部還有兩個重炮聯隊裝備了三八式105mm加農炮和四五式150mm加農炮。
這四種火炮威力不說,除三八式150mm榴彈炮外,另外三種火炮的射距都在十公里以上,最遠的四五式150mm加農炮,最大裝藥射程達十五公里,超出復興軍野炮近一倍。有一支如此威力的重炮部隊,日軍對攻佔北京志在必得。
“哈伊!”渡邊巖之助少將之前還想嘲笑提議退回天津駐防的副參謀長,聽聞司令官黑木為楨如此安排,神情頓時振奮,他道:“閣下,支那軍有飛艇作為觀測,我軍唯有用加農炮對其炮兵進行壓制,但最輕的三八式105mm加農炮行列重量也要超過三噸,現在天津以北的道路都被支那軍破壞,要想將加農炮運到前線,只能透過鐵路……”
渡邊少將明顯是想透過鐵路運輸重炮,但按照公使團和中日雙方的協定,京津鐵路雙方使用時都不能影響其正常車次,現在雖然因為戰爭車次變少,但每天早上都有一次車開往北京,下午該車返回天津。若要使用鐵路運輸重炮,那很有可能會和從北京開來的列車相撞,即便不相撞,也會影響列車抵達,所以調重炮上前線之事渡邊希望司令官能和領事團疏通。
“可以!”黑木為楨上將心中默想之後就很是肯定答道。“我會讓松平君處理這件事情。”
“哈伊!”渡邊巖之助喊得更響,他站起身微微對司令部的諸人鞠躬之後就退了出去。
日軍重炮部隊調往前線時,已經退回防線的新兵們在塹壕裡吵吵鬧鬧,第一次衝擊、第一遭殺人的快感依舊讓他們精神亢奮,不過在總結會開始後,和新兵們的興奮不同的軍官們開頭就是一頓臭罵。即便是表現最好計程車兵也被他們挑出毛病,而後隨著新兵的興奮冷卻。他們才一條條指著諸人的不足,最後又期許讚揚了一番才宣佈總結會結束。
其實再怎麼說戰術都是假的、無用的。新兵要變成老兵,最關鍵的是不慌。可炮火連天、慘叫滿耳的戰場上如何才能不慌?這隻能靠一次又一次的磨練,或者說是用殘酷的戰鬥去淘汰,唯有在戰場上不慌亂的人,才能領悟並掌握隊形、戰術、配合、協同種種步兵需要掌握的東西。實情雖然如此,但前指和華北戰區司令部依然想透過一個好的開始,在加快新兵成熟的同時減少他們的傷亡,出發點是好的,可卻不想此次以訓練為目的的進攻卻引來了一場雙方都未預料的大戰。
日軍重炮部隊其實早就裝在列車上了。這些傢伙昨天雖然遭遇了海嘯,但沉重的身軀讓他們毫髮無損。隨著渡邊少將的命令,野戰重炮聯隊往前調動的同時,退到三公里開外的日軍陣地上,好幾個炮兵氣球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