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中了他的軟肋。
安東一線日軍被抽調入關後,只剩六個師團。這六個師團,有四個是在前線頂著支那軍的,預備隊只有第11和後備第1師團,後備第1師團出安東援助近衛師團,安東就只剩下第11師團。頂在北面的第1、第3、第2三個師團雖然下達了撤退命令,但為了不驚動支那軍,他們都是夜間分批次撤退的,這些師團前鋒還沒撤到鳳凰附近,安東城外支那軍的大炮就打了過來。這時寺內正毅又面臨一個選擇題,是命令第11師團死守,還是邊打邊退。邊打邊退那其他五個師團可真要被支那軍給包圓了,雖有一條生路,但揹負罵名;而就地死守。一定是守不住的。
和之前總參預料的一樣,進攻安東將是一場血戰,為了增強火力,不光是加強了第7軍好幾個炮團。東北戰區能抽調的自走火炮都調來了。這幾百門火炮拂曉就開始轟擊,衝鋒被打退又再次轟擊,如此一連五次。才將整個安東的城防體系粉碎,待第六次攻入城內時。復興軍所受的抵抗寥寥,日軍都被火炮消滅了。
“息霜。葉壯士來了。”軍參謀長曹祖德不顧正在忙著的李叔同,一把將他扯了過來。
“啊,葉…”李叔同正想問是誰,但看到一襲勁裝,對著自己抱拳施禮的葉雲彪立馬就衝上去,摟著他大聲道,“葉兄弟,你……你怎麼來了?!”
葉雲彪是楊銳革命時的貼身護衛,是戚少保刺刀術發明人李存毅的徒弟,當年楊銳在滬上被暗殺,他以調虎離山之計引開巡捕,而後被捕入獄。當時他是被判十年監禁的,卻因楊銳承諾不加入同盟國、中英關係緩和而提前釋放。八年的牢獄生活讓一個少年變成了青年,但葉雲彪眼中的銳氣依舊不失,只是波光很多時候比以往更柔和了些。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出來了,本以為還有兩年。”葉雲彪看著李叔同肩膀上的將星,有些羨慕,記得當初他還是隻是個團長吧。
“哎,八年了。”李叔同回想著先生遇刺失蹤那段時間諸多同學都很焦急,有一些人都準備抄傢伙南下去了,但被參謀長老雷和當時通化城的總負責人杜亞泉一起攔住了,幸好後面傳來了先生獲救的好訊息。李叔同回憶往事只是一剎那,等回過神來便拍著葉雲彪的胳膊說道,“葉兄弟,你怎麼不在京城……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李叔同抓著頭,終於終於知道葉雲彪是先生派來接師母的——程莐要上戰場,齊清源攔不住塞給了他,唯有他這邊是面對日軍一個師團的,其他地方的狙擊戰激烈無比。
“息霜兄,現在還在大戰,你就告訴我個地方吧,我自己找去就行。”葉雲彪在京城楊銳那裡沒有得到什麼訊息,但來東北之後慢慢明白了司令和夫人的隔閡,他對夫人是愧疚的,若不是他保護不周,那先生也不會娶了二房。
“其實我也不知道師母現在在哪。”李叔同苦惱道,為了搶佔安東,部隊的編制都亂了,那支部隊在前頭就那支部隊送上前線,現在鳳凰那邊的日軍還在反攻,妄想開啟一條東歸的通道;而大孤山的兩個師團雖被己軍包圍,但也有往北打到安東的意思。“狙擊手部隊素來書我行我素的……副官!副官!”
李叔同大聲叫喊道,隨著他的聲音,一個年輕軍官跑了過來,他當即問道:“周快腿能不能找到人?他那幫狙擊手呢?”
“報告長官,周團長帶著人好像去了朝鮮,說是要把日本大將給綁回來。”周快腿帽兒山鬍子出身,入伍後戰術、戰略教不會,最終只好讓他發揮鬍子本性,打遊動狙擊去了。多年下來,憑戰功、憑資歷也做到了團長。李叔同為保險起見。將程莐和白茹都劃歸到了他的部隊,並要求嚴密保護。不想卻出了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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