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道,“現在大家都知道投資實業賺錢,要找人入股那是很容易的,為什麼不這樣融資呢?”
楊銳說完,張謇再次語塞,他當然知道上市賣股票能融資,可身為大生紗廠大股東的他如何捨得把股份讓給別人?政府的實業貸款可是低息的,如果考慮到白銀貶值。那等還的時候,這錢不但沒有利息,反而是虧的,這是整個實業界都希望政府提供貸款的真正原因。
“是這樣的。政府的實業貸款將會一年年的降低,到最後只會在企業起步或者危難的時候相幫,實業界以後要想融資。那就請上市或者發現債券。中國不是沒錢,實業也不是借不到錢。現在大家盼著政府貸款無非是看重他是低息的罷了。”楊銳道,“諸位可以想一想。如果一件洋貨都進不來,那這四億份額的市場都被國貨佔領之後,生產出來的產品還能賣給誰?
煥卿昨天的報告我細想了一晚上,和華封先生也討論到了半夜,就眼下的局勢,我們不能只想只把洋貨那幾億市場搶過來,我們還應該創造更大的市場。這個更大的市場只能是發展農業,提高農民的購買力。試想,四億五千萬人,一人一年多做一套體面衣裳,那布匹市場將擴大多少?這才是真正的金礦。農業發達、農民有錢實業才能做得大,到那時候,洋貨讓出來的這幾億市場份額就會顯得很小。所以說,農業不但要化學化,還要科學化,科學化之後,實業自然發達,實業的繁榮目前來說不是政府推動,而是市場拉動,這才是正道。”
楊銳說完,蔡元培和陶成章等人就帶著部裡的人鼓掌,不過楊銳卻沒有領情,他伸手壓下掌聲後道:“之前各部的報告都是以振興實業為前提寫的,但是現在變為振興農業、教育、交通,因此我提議還是先休會吧,大家回去考慮一下這麼定有什麼問題,還有各部將如何配合這條國策。”
國策變更,這就等於各部之前的計劃白做了,受損失最重的就是商部和工部,但工部下轄的那些優勢產業還是保留的,所以只有商部那些投資輕工業的是受災大戶,杜亞泉對此悶悶不樂,張謇站起身又坐下,只是埋怨道:“這國策不能說變就變的啊。”
張謇說的小聲,但楊銳還是聽到了,他笑著道:“現在國策還在討論,前年也只是初定要振興實業,但現在煥卿的報告卻讓我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百姓如果沒錢,再怎麼扶持實業都是空,到最後那些工廠總不可能政府養著吧。再說了,現在討論的是幾年後的國策,開國到現在,政府的一切工作都是在準備歐洲大戰和抵抗日本入侵,現在日本人打完了,歐洲大戰遲早也會結束,接下來該怎麼走,就是現在要討論的。都散了吧,我希望在下個月展覽會之前看到大家的報告。”
本來準備開好幾天的會議就這麼散了,實在是讓人意外,諸人或喜或愁的離開,但盛宣懷等人楊銳卻讓人留了下來,在換一盞茶後楊銳問道:“我現在有一個問題,就是修公路的成本到底是多少?鐵路我是清楚的,便宜的兩萬兩,貴的三四萬兩,超貴的就是西域鐵路了,差不多八萬兩。公路呢,你們的報告上只有省道、縣道、鄉道,根本沒有造價啊。”
本以為楊銳留下來是有什麼要緊事,不想卻是問成本的,運部來開會的這幾個人都是修鐵路的。公路造價並不熟悉,盛宣懷看了身側幾個人。倒是一個叫胡棟朝的官員用帶著粵語的京話說道:“回總理大人,國內公路能行車的。就只有京城到天津、還有京城到庫倫的這兩條,京城到天津是軍隊修的,運部雖有參與,但成本卻是不知,到庫倫的那條修的太早,要查過資料之後才能確定。”
胡棟朝斯斯文文,一開始居然什麼也不知道,不過他後面卻道:“下官曾在廣東幫幾個僑商簡要勘測過公路,以運部現在制定的路面標準。這省道每公里估計在一千五百兩上下……”感覺自己說的還不細,胡棟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