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也不少見。這裡的男人可以娶妾,同時也鼓勵娶妾。溫和消滅本地土著最要緊的一點就是讓他們娶不上老婆,而殖民者卻能有十幾個女人,而後生一堆孩子——這總比閹掉、或者殺光本地男性為好。
“人多未必能贏啊。”幾年沒有騎馬了,走了一段楊銳才找到之前的感覺,“單純對比數量的話,滿人和英國人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很多時候我都懷疑是不是農民就沒辦法打仗……”離奧爾斯克城不遠的地方,已經能看到成片的莊稼和一些勞作的農人,拂過山丘的風吹拂過來。讓頭頂有些冒汗的他有一種說不出的爽快,“鼎臣啊。這片土地似乎是俄國的哥薩克打下來的,卡爾梅克的戰鬥力也很強。是不是說,只有牧民才能打仗?”
“以史書看,當初是中小玉茲懼怕準噶爾丹部吞併,請求沙皇保護才併入俄國的,這也是當初彼得堡談判時,俄國人不肯放棄草原區的原因。希瓦、布哈拉,還有土庫曼各部才是哥薩克征服的。”楊增新道,“總理,真正能打仗的兵不會是農民……”
楊增新此言有些對映農兵制的意思。但他又不是這個意思,於是打馬快走幾步與楊銳並行後道:“以史書看,春秋時的兵將只能由士族、貴族任,農人、商人是沒有當兵資格的。左傳、國語中的人物都樂於當兵、勇於上陣,並以此為職務、為榮譽、為樂趣,不僅絕無畏死之心,反以戰死沙場為榮。
戰國時,國與國之間戰事劇烈、每戰都有大量斬殺,方才全民皆兵。最少秦國當時便是全民皆兵的,待章邯那支秦軍一亡,真正能征善戰的軍隊就沒有了。”
楊增新說的是鉅鹿之戰,也是春秋延續下來的最後一支國家軍隊。楊銳對古史並不熟悉。只問道:“鼎臣你想說明什麼?”
“下官只是想說,募兵制、徵兵制都不如職業兵制,而春秋戰國時的兵最強。得益於士族才能當兵,士族的出路也只有當兵或為官。在當時,文官和武官是不分的。”楊增新道。
“那像現在這樣。屯田為兵不行嗎?”楊銳看著越來越近的城市,分神問道。
“十年二十年或許可行,但百年後,絕對不行。”楊增新道,“漢時也曾屯兵西域,但最終邊兵退化的極為厲害,後來只能靠烏桓、匈奴等異族以及流民囚徒守邊,而邊軍逐漸衰敗。據史書記載,與漢民雜居的羌人因不願遠征西域或,故連發羌亂,最長一次達六十年之久。當時與漢人雜居的羌人沒有兵器,只能以竹竿木枝為戈矛,以板案為盾,甚至是手持銅鏡為武器,但這種程度的反叛就把邊官和邊民嚇破了膽,絲毫不敢反抗,任其宰割……”
楊銳曾經提議派復興軍屯田戍邊,但楊增新完全反對,認為屯田久了勢必退化,他只要鬍子,讓鬍子佔山為王,然後招安為土官。此時再說起軍屯絕對不可行,楊銳的臉色越來越差,楊增新正擔心自己說錯話間,路旁不知道哪裡冒出來兩個身著勁裝的持槍農兵,其中一個用山東腔問道:“幹啥的?”
“州里頭水利處的。”走在最前面的是楊增新的親兵,此次微服私訪為了省事,他特意準備了另外一套官牌,所有人都成了州水利處的官員。
“大老爺慢走。”農兵看過官牌再不敢多問,那怕這些人都沒穿官服。
楊增新的親兵本以為他們還要問幾句,不想這些人一看到官牌就不敢再問,他回頭看了楊增新一眼,見沒有吩咐,只好策馬前行了。楊銳心中卻是搖頭,不管是什麼朝代,只要是個官,百姓總是懼怕的。
查驗點一過,走過橫跨於烏拉爾河上的一座木橋,便能看見奧爾斯克城,這種百年前的建立的城市,現在已基本上是黃種人,白人基本被強制遷徙走了。與本地居民相比,身著統一移民制服的關內百姓顯得整齊,他們和哈薩克人涇渭分明,各走各的路,各做各的生意。楊銳進城本想隨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