犢崮響馬、西南土匪都沒有出現,其實按照歷史,他們也不是在民國起始時便有的,而是在國家持續混亂數年後才出現的;至於歷史上的白狼起義,那只是官逼民反的產物,而在中原破敗的農村,叛亂者要想找到志同道合者並不困難。在這樣的時代、這樣的道德下,政客們只要宣告下野,那就有絕對的安全,更何況是自己主動下野以維護憲政。
“你會不習慣的。”女人不知道男人心裡想的是什麼,她憧憬了一下楊銳下野後的生活又回到了現實,自己的男人只顧事業不顧家庭,這是她很早就知道了的。
“可以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只是換了一個天地而已。”楊銳笑道。
“可你自己心裡不願意啊。”程莐是想男人下野的,可不憧憬未來的她很容易就能感覺到男人的真正心思。他此時的詢問,似乎是為了尋找不下野的理由。
“是有一些。我擔心他們把這個國家玩壞了,失去難得的機會。”楊銳道。他想伸手拿煙的時候,女人也伸手把他拉住了,這麼一動作,她睡衣的領口露出一片晃眼的白。
“像歐洲大戰那樣的機會嗎?”程莐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忽然拉著他的手從自己睡衣的領口插進去,任其把玩裡面的一切。
“嗯。”一心明顯不能兩用,楊銳應付似的嗯,另一隻手也插入了睡衣,談話就此結束。
數日後,面對著書房內的幾張熟悉臉孔,楊銳最先問蔡元培:“孑民還是說說你的想法吧。誰做總理不重要,關鍵是不能耽誤這個國家。”
“我並沒有特別的想法,我也不想坐那個位置,更做不來。我只是希望竟成你能為後來者立下規矩,如果你一任就是二三十年,那後來者很有可能接著坐二三十年。我們大家都相信你,你問心無愧、毫無私心,確實在為這個國家好,但以後的人會怎麼樣就難以預料了。”
蔡元培的甜言蜜語真是把楊銳嚇了一跳,很懷疑他是在美國吃多了糖。在楊銳疑惑間,蔡元培接著道:“本朝……,也不僅僅是本朝,其他任何朝代,都有敬天法祖的傳統,開國時立下的所謂祖制,後代絕不可逾越。如果前人立下了不好的規矩,那麼後人就會繼承這些不好的規矩。我國雖不是美國,可總統也好、總理也罷,都是競選上來的……”
“孑民,竟成若不任總理,誰還能做得來?”徐華封插言道,他在意的是正在建設中的工業和實驗室那些驚天動地的專案,任何人敢破壞之,他就要與其拼命。
“華封先生就可任下屆總理。”蔡元培道。“先生年歲最高,做總理無人不服。”
“我做不來!”不作絲毫考慮,徐華封就笑著回絕了蔡元培,他再道,“治國不僅僅是治理好這個國家,還要理順這個國家在整個世界中的位置,看看我們和日本,再看看法國和德國就知道世界大勢的重要。我做不到像竟成那樣,能準確找到機會,讓國家在列強中左右逢源。你看,以前英國人不待見我們,可如今卻越來越倚重我們。
我們能走到現在,大家都覺得是水到渠成,可回頭一看就會嚇一跳,能到這一步絕不是機緣巧合,而是事前就有充分計劃,這一點大家可以問重安。”
話題轉到了謝纘泰那邊,他很認真的道,“我之前不喜歡竟成干涉外交,可到最後我常常很痛苦的發現他才是對的,而我是錯的。他說歐洲一定爆發大戰,歐洲就爆發大戰了,他說美國一定會參戰,美國就參戰了……
大家都聽過南轅北轍的故事,對咱們這樣的國家來說,方向最為重要、機會更為寶貴,若是錯過那麼一絲縫隙,革命就不會成功;若是歐洲大戰前像日本那樣遲鈍,國庫就不會像今天這麼充裕。這些都是竟成在決定方向。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