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正在破壞神聖的東亞同盟。
裕仁正權衡這兩種選擇間,隱隱約約的,皇宮邊日比谷公園內的要求帝國馬上對米宣戰的狂喊聲開始傳入內廷,而宮內秘書河井也疾步跑了進來,他手上捧著一塊沾血的白布,白布裡裹的全是激憤年青咬斷的尾指。
“陛下……”河井雙手是血。此時二重橋外已是一片混亂:激動的人群除了咬斷手指,更有十多人在二重橋前剖腹自裁。情況如果再得不到控制,那麼米國大使館、在日米僑一但被民眾攻擊,那宣戰決定將不是由東京來下,迫於輿論壓力的米國將會先於日本宣戰。
“陛下……”河井手上的血還印在裕仁的眼中。侍從長鈴木鐵太郎卻從後殿進來了。他看了諸人一眼,又躬身對裕仁道:“楊氏長子楊無名剛剛抵達東京。望陛下召見……”
“納尼?!楊無名……”裕仁正想著楊銳為何不來電報,不想他已經派長子親來了。
“是的。陛下,他從通化緊急趕來,就在殿外。”鈴木鐵太郎抹汗道,他也是收到訊息急急趕來的,楊無名乘坐的汽車一入城就被激憤的人群堵死,趕時間的他只得亮明身份讓兩個警察帶自己步行前往皇宮。
“馬上宣楊無名覲見。”裕仁有些焦急道,根本未察覺此時的日本一舉一動都要仰人鼻息。
在諸人的注視下,身著空軍少校軍服、捧著一盒東西的楊無名出現在殿前。雖然極力剋制,可他走路依舊一瘸一拐。例行見禮後的楊無名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道:“陛下:家父今日聽聞美國海軍登陸馬紹爾群島,特疾書一封呈現陛下。”
楊無名什麼也沒說只奉上一封信,在諸人的焦灼目光下信很快被裕仁展開。信只有兩頁,雖是漢字,但裕仁是看得懂的漢字的,更何況他已經學會了的華語。
匆匆讀畢,裕仁將信抓在手上,出聲問道:“貴國內閣據說明日要表決退出東亞同盟,公爵閣下是否知曉此事?”
“回陛下:家父早已知曉此事。但表示對此將不做干涉。”來前楊銳明顯交代過一些事,所以楊無名如實照答,只是答案讓殿內的日本人一陣不滿。
“為什麼不做干涉?”裕仁氣急反笑,他早就感覺到國民黨翁氏上臺是楊銳有意放縱。如此才造成今日同盟解散之危機,他難以想象楊銳胸中到底在謀劃什麼。
“回陛下:家父說我國自強的晚,西洋毒素滲入的多。且民風不如貴國……不如貴國…野…蠻,”楊無名禁不住擦了把汗。可來時他老子當時就這麼說的。“……所以需要教訓。太平洋開戰將是曠世大戰,決定今後數百年世界霸權歸屬及最終命運。此非血戰數年而不得成功。若民眾不被教訓,開戰後艱苦之時我國民心動盪,必重蹈俄國當年覆轍。如此坑害盟友、作踐自己,非坦蕩貴族之所為。唯有中華民眾受到血之教訓,大戰中最艱苦之時才可堅持,戰爭才能最終獲勝、貴我朝三國之軍旗才能插遍北美大陸。”
軍旗插遍北美大陸之語說得主戰派渾身振奮,可看過信的裕仁也不是傻子,他追問道:“如果國際聯盟調查後米國不聽勸告撤出馬紹爾,日米開戰而貴國依然如故,那又當如何?”
“回陛下:家父說此次美國發難,真正的目的是要摧毀我國而不是貴國,貴國只是地處東面代我國受過而已。我國政要不明此理卻一味與虎謀皮、以鄰為壑……”楊無名說到這裡再次擦汗,最後硬著頭皮道:“…如此掩耳盜鈴,…死了…也活該!”
“家父還說:他確實可以扭轉當下之局勢,可仔細考慮卻覺得他即便能守護民族幾十年,可文明之路漫漫,以後幾百年、幾千年華夏又有誰來守護?性格決定人之命運,德行決定民族之命運,既然我國民眾背盟賣友、無德無義無信,那就應該任其毀滅。不然即便獲得世界霸權,也不會有美好未來,反而會招致更大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