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呵呵……”一個漢子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噢,原來就是你這老王八羔子指使那些小王八蛋來燒報館的是不是?”他這邊說,那邊卻道:“兄弟們,正主兒來了,捆起來!”
“你們!你們怎麼……”胡適一聽他們居然要綁人,當即臉色大變。這時候陪著他一起來來到學生也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為首的一個叫道:“你們怎麼能隨便抓人?”
學生們想理論,可莽漢那管的了那麼多。上次報館被燒。殃及池魚下半個衚衕都遭了殃,縱火者是被抓了。可問題是這些人——上教會學校的學生家庭條件自然好不到哪裡去——未必能賠的出這個錢,大夥也沒買保險。好在報館老闆陸鴻逵良心發作接濟了大夥一些錢(其實是得了算卦先生‘越燒越旺’四字批語高興的),這事情才算勉強頂過去。此次學生再來燒報館,衚衕裡的住戶當然憤恨,誰想抓了學生來了老師,那就就更要捆起來。於是乎,十幾個學生也沒有攔住這些漢子,胡適狗一樣從輪椅上拖了下來,和之前那些學生關到一塊去了。
“適之他……”湖州會館裡,正躲著日本大使的翁文灝聽吳景超說胡適被人抓了。明白原委後的他不由有些惱怒。上午的事情很關鍵,胡適怎麼能可為幾個學生壞事!
“總理,還是讓騮先帶幾個巡警去看看吧。”吳景超建議道。對付坊間粗蠻之人也就只能借政府的一身官皮了,可現在巡警不出警,那就只好讓管全國巡警的朱家驊親去了。
“不行!”翁文灝斷然搖頭,“稽疑院那邊正是關鍵時候,萬一通不過怎麼辦?騮先必須看著。適之那邊就等一等吧,那些人只是綁人又不是打人。”翁文灝在意稽疑院的提案,吳景超也只得放下此事。心隨翁文灝一起飄到稽疑院去了。
稽疑院裡還在為退出東亞同盟之事辯論,聽得無聊的王季同總感覺哪裡不對:早上來稽疑院的時候後半個皇宮已然被學生堵上了,地安門大街、東安門大街……,凡是學生能進去的地方。都被他們佔滿了。稽疑院裡,議長吳景濂剛宣佈開始討論,一干國民黨議員就捶著桌子鼓譟著要馬上投票。不然日本政府一宣戰那就要陷中華萬劫不復之地云云。
楊無名急飛東京之前楊銳是和他討論過混元彈秘密外洩之事的,後來楊無名從東京發來的電報也表明趕去的目的達到了——日本政府將選擇請求國際聯盟調停而不對美宣戰。國民黨鼓譟明顯是想借此威嚇那些畏戰如虎、守財如命關內士紳。好達成退盟之目的……
坐在理藩院席位上的王季同想著其中的關節,又想著楊銳改變主要要登陸北美大陸。慌神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待秘書提醒他時,稽疑院議長吳景濂已經在捶木錘問是否還有人發言了。
下意識的,王季同舉了一下手,不過剛舉他就後悔了。在稽疑院日久,他已經看透了關內代表噁心的嘴臉,也許正要想楊銳說的那般,給他們一些血的教訓才能讓其徹底警醒。
“我……”王季同對著坐席上的話筒說一個字就頓住了,半響的猶豫後,他還是好心提醒道:“諸位,現在已經是八點三刻,按說日本天皇之講演已經結束,可為何一直沒人通知這裡呢?”
王季同沒有說退盟不退盟,只說日本那邊已經做了決定,這話像鳳一般的吹過整個稽疑大廳,一干代表又嘰嘰喳喳起來。“對啊,照說日本天皇已經講完話了,可為何還沒訊息呢……”一人說接著便是百人說,看到場面又變得亂哄哄,議長吳景濂當即捶了捶桌子,對著勤務人員問道:“日本那邊的訊息為何還沒有傳過來?”
“議長大人:我們收不到訊息啊!”被問的是通訊處處長,他正急急忙忙從通訊室下來彙報此事。“從早上開始電就不通,打電話去供電局又說線路沒問題……”
“胡扯!”吳景濂用木棰指著頭頂燈光,“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