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亨利勳爵等人會藏在酒店的密室裡。
“別怕,領路而已,我會護著你的。”武官難得笑了起來,補充道,“我比你大,你就叫我王哥啊。等這事情萬來了,咱們再一起喝酒。”
武官的笑臉讓李光前心中有了些暖意,雖然他剛才只看見了他的笑,根本沒聽明白他說的話。兩人出房間後便見所有在領事館避難的富紳都起來了,昏暗的燈光下,不管是福建人還是廣東人,都注視著他和另外幾個出去帶路的青年和武官,目光裡的期盼讓李光前頓的心燃燒起來。
當中坐著的領事歐陽庚咳了咳沙啞的嗓子,然後起身,和林文慶、宋旺相、陳若錦、佘練成、陳嘉庚等人,各端著一碗酒上來了,他道:“諸君此舉,救民為國,老夫和諸位商紳在此敬諸君一碗酒,只望叻城能早復安寧,諸君平安歸來。”
大人親自敬酒,為首的王姓武官毫不客氣的接過一飲而盡,痛快之餘又把喝過的碗給摔了。有人帶頭,自然有人照例,幾聲瓷碗碎裂的‘哐當’聲後,數日不開的領事館大門搬開了堵門的雜物,裂出了一條剛好能過人的縫,七八個人三三兩兩,一會就消失在漫漫的夜雨中。
萊佛士大酒店在美芝路,而眾人要去地方是水仙門,這裡是新加坡最早的碼頭,也是大小坡之間的一個地方,復興軍選擇在這裡上岸,是兵分兩路的意思:一個連前往大坡肅敵,另一個人前往小坡救人,最後那一個連為預備隊。應付各種突發情況。李二虎少將根本就沒有想著去爭奪亞歷山大兵營、諾曼頓兵營和其他要塞,他要的是佔領城市。然後等著叛軍進攻或者逃竄,他相信在遠離城市的雨林裡。自己的部下能更好的解決這些印度人。
夜雨越下越大,只淋得等候的諸人根本看不清在不遠處風燈下巡邏的印度人,李光前剛才的熱血此時全被雨水所沖走,他忍著顫抖打量著同行的其他青年,唯獨見那個為首的武官精神抖擻,其他的人在雨水中猶如醃菜般蜷縮在地上。
聽著海鳥的呼叫,他正想是不是要天亮的時候,幾聲悶哼和慘叫從不遠處傳來,而後。再一聲海鳥的叫聲輕響起來。這是似乎是約定的暗號,武官也發出了一聲難以言表的鳥叫聲。就就在李光前在想這是什麼聲音的時候,一些黑乎乎的影子突然從雨水裡冒出來,把諸人給圍了起來。
“口…口令…”氣溫似乎猛然冷的讓人打起了寒顫,連最爽快的武官也有些結舌,那些影子出現的太過突然了,而且隨著的出現,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雨絲裡飄蕩,蠻橫的衝到每個人的鼻腔裡。令人作嘔。
“花蝦(華夏)!”來的好像不是中國人,口音怪異,但內容卻是對的。
見對上了口令,武官王凱對著那些影子道:“你們的長官呢?”
“我在這裡。”另一個聲音從遠遠的地方傳來。那裡是更多的黑影,說話的人是李二虎少將。他疾步走到王凱數人身前,很是沉穩的問道:“情況有變嘛?”
“長官。情況並無變化。”王凱此時終於正常起來,雖然不能看清楚李二虎的模樣。但他能從這個人的身上感覺到一種力量。
“那就請帶路吧。”李二虎說道。說完他又笑道,“我的兵都是山民。天亮後大家看了不要害怕,他們都是復興軍!”
“明白,長官。”王凱不明白前來的軍官為何會有這樣的交代,但還是答應著。他這邊說完,便聽到對方下命令的聲音,那是一種短促的方言,簡短有力,一會兒功夫,無數的黑影就分成了陣列,跟著領路人無聲無息的滲透進了整個新加坡城。
李光前帶著數十個人前往美芝路的萊佛士大酒店,路途是所有目的地當中最近的,但萊佛士大酒店正是叛軍在城內盤踞的一個重要據點,所以一路上哨卡不斷,沒走幾分鐘那個領頭的高大軍官就會做出緩行的手勢,待前面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