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先說。
“先生,雲南民生凋敝,即便前任政府挖掘稅源,財政收入也只有一千萬兩,況且我們在此……,已經大失民心軍心,更無法在短時間內像復興會那樣大建農會,想來能收上來的稅少之又少。俄國人已經支援我們兩批軍火彈藥,現在軍火價格越來越貴,恐怕想他們再支援一次已是不可能了……”
胡漢民嘮嘮叨叨的,他是反對殺蔡鍔的,不想陳其美快刀斬亂麻,一個晚上就把蔡鍔連同滇系軍官給殺了個乾淨,到最後弄得羅佩金、李根源、李烈鈞等也離心離德。39師爺軍心不振,雖然後面又用殺人手段把軍中流言給壓制下去了,可這樣的滇軍誰敢用?根據前線反饋,他們在前線動不動的就潰散,即便有督戰隊坐鎮,他們大多時候也是朝天放槍,天一黑則沒入山林亂石之中,根本就無法作戰。
胡漢民似乎有理,但在陳其美看來,39師這般行為,其根本原因是先生心地太善,裡子要面子也要,不肯對滇系軍官斬盡殺絕,非要留一部分以示仁慈。其實從毒殺蔡鍔開始,這事情就只能越做越錯,軍隊中雲南講武堂出身的軍官還存在一個,那就會影響整個軍隊的軍心士氣,除非這些人納投名狀——自己也親手殺幾個滇系軍官。
至於錢餉和士兵,這根本就不是問題。將地主和富戶殺光,分了他們的家產田地,何來民生凋敝稅收有限之說?而那些士兵,要麼讓他們參與殺人,要麼將其家眷留在昆明。這樣下來,那會有什麼逃兵。
胡漢民嘮嘮叨叨。陳其美則在心裡瞎嘀咕,好一會等胡漢民說完。孫汶看向他的時候,他才道:“先生,此時不是瞻前顧後、婦人之仁的時候,雲南路途險峻、溝壑縱橫,復興軍有大炮又怎麼樣?十年前復興會扼守嚴州為什麼能守得住,全在於將士用命,地勢險要。嚴州只是一州之地,而這雲南是一省之地,我們的人力、財源、槍械、迂迴範圍可比當初他們在嚴州的時候好多了。
現在最要緊是統一革命之思想。何為革命之思想。即為一切權力歸於革命之思想,雲南的人力、財力、各種資源為了革命都可以無償呼叫,不服從者即為反對革命,理當受到嚴懲,唯有如此,革命當有成功之希望。
我記得復興會在嚴州時,不但將嚴州富戶、地主的家產全部沒收、還將他們的地畝均分給佃戶,而今日遍佈天下之農會,也是由此而生。現在整個中國便是復興會的嚴州。他們此時雖沒有將富戶、地主的家產土地沒收,但其宗旨卻始終如一,這一次土改無非是當年嚴州沒收的翻版,只不過用的辦法較為緩和罷了。我們也應像當年復興會在做的嚴州一樣。將富戶和地主的家產田地充公……”
“笑話!”陳其美的話廖仲愷半句也聽不見去,特別是聽他要學習復興會在嚴州的做法,他就實在忍不住了。“英士兄。忠山先生畢生追求的是民主共和,而民主共和是承認私有財產的。今日我們發動護法戰爭,其目的是因為楊竟成背棄憲法、橫奪民財。我們如果也像他們當年一樣。那我們還護什麼法?還有這幾個月因不服楊竟成暴政而投奔我們的各省革命志士,我們如此做法,他們這些革命青年會怎麼想?”
“現在不是**制民主的時候,現在我們面對的是戰爭,如果我們輸了,那這法如何護?”陳其美不擅長於理論,只精於實務,面對廖仲愷的質問他只能就事論事。
“我黨之生命力,其根本在於民主共和是人心所趨、是歷史大勢。復興會帝制**終有一天會被民眾拋棄,今日若是我黨也如復興會那般橫奪民財,不顧民意,那我們之根本就會喪失。是勝在雲南一時,還是勝在民心長久,英士以及諸位同志心中該自有估量吧。”廖仲愷道。他說罷覺得不夠又道:“美國的同志來電,說威爾遜總統曾私下表示,他非常支援中國正在進行的護法運動 ,他稱這是‘**帝國最讓人可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