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問情況。
“總理,重安先生並無什麼訊息,他只說英國公使來銀安殿交涉一會便又回去了。”李子龍道。他說完旁邊安全域性劉伯淵接著彙報:“先生,天津各國的洋兵已趕至東郊民巷,巷內的僑民已經發放武器,他們準備像庚子年那般防守。”
“不管他們。”楊銳在葉雲彪的護衛下穿過門簾子出到院子裡,外面北風正猛,這一出去就被吹了一臉風雪,人凍得一抖。
“司令,還是上車吧,這樣快些。”身邊站在的葉雲彪感覺楊銳不太適應這種天氣,委婉建議道。
“不需要!我們走過去便可。”他說罷又看向身後三個人,道,“就這麼走過去吧。”
太醫院本來在此次要去的正陽門近側,但庚子年後東郊民巷劃為使館區,只得搬到東安門大街暫住,後終於在地安門外皇城根新建。從這裡到正陽門最少有五公里,風雪裡走過去則需要一個半小時,杜亞泉也就罷了,蔡元培這個只讀書的、秋瑾這個小腳,沒走多遠就受不了,不得不上了後面跟著公務車。公務車是最高檔的,上面不但有空調,還有電水壺,人上去緩氣一吹、熱茶一燙,根本就不想再下來。
而楊銳走在風雪裡,看著道路兩邊像自己敬禮計程車兵,身上是越走越火熱,心裡也越走越踏實,他原本擔心民兵畢竟不是戰兵,這麼大的風雪估計會連隊型都整不好,不想所見的民兵卻一個個精神抖擻,舉止有度,深讓他放心。
可這是並不太好的訊息傳了過來,走到王府井的時候,李子龍彙報道:“總理,正陽門處的民兵接到解散的命令後並不解散。”
“不撤退他們想幹什麼?”楊銳早就猜到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解決的,他能理智的決斷,可在其他人卻會認為這樣的妥協是恥辱,所以他要去正陽門。
“是日俄戰傷的復興軍老兵,他們拒絕下達解散的命令,說除非您親至宣佈解散。”李子龍道。
“是他們啊……”楊銳苦笑。京城內城住的都是烈屬或軍屬,而一些有戰功的殘疾軍人則被任命為民兵軍官,他們雖不識字。可民望極高。京城正因為有他們,風氣為之一變,那什麼八大胡同、各大名角京班、高檔酒樓,只要是攀風附雅的東西,生意全落的一塌糊塗;
唯有白刃格鬥、射擊比賽、還有各種軍棋才是京中最流行的東西,是以有報紙感慨,說內城根本就不是都城。根本就是一座兵營。這麼一座自成體系的軍營,骨幹就是以前的老兵,想當年在東北一邊殺大鼻子。一邊打小鼻子,何等快意!今日受此大辱居然要撤退,這是他們無法接受的。
“走快些吧。”楊銳想到這些部下,腳下不由加快了腳步。
與此同時。棋盤街上。衛戍司令王孟恢正拿著大喇叭,給屹立不退的民兵部隊訓話,“同志們,今日只是演習,現在演習結束,請各部解散!各部馬上解散!!”
王孟恢連喊了幾次,大街上站著計程車兵都毫無所動,他換口氣想再喊的時候。隊伍裡一個聲音大喊道,“王兄弟。別喊了!洋人都欺負到頭上了,俺還是那句話,這事情司令不來,俺們不走!”
“對!司令不來,俺們不走!” 此人嗓門大的堪比電喇叭,他一喊半條街都聽見了,一時間隊伍裡呼應的聲音不斷,更有人嘶聲唱道:“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復興軍最早的軍歌就是這首,第一次唱還是在南非,學員都是愛國學社投筆從戎的學生,是以這歌楊銳一唱大家就喜歡,雖然太過文雅,詞意士兵未必全懂,但在東北建軍的時候它還是定為軍歌,一直未變。
這軍歌隨著東北老兵傳到了京城,風雪之中,有人起了個開頭,滿街的將士都唱了起來。軍歌聲是會感染的,棋盤街、正陽門下歌聲一起,順著風最先聽到的城外正陽門大街的部隊也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