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戰士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她的目光開始恢復光彩,她也不再咳出血來,甚至連她的腳步都重新變得沉穩有力。
但蔭檬現在比以往更加為伊波呂忒擔心。
伊波呂忒恐怕已撐不到熱鹿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蔭檬發現伊波呂忒喜歡讓自己貼著她。這種處境多少有些奇怪,伊波呂忒本應該是最恨她(他)的人,甚至為了殺他而不惜使用戰神之光這種自殺性的神術。
而現在,她們卻像親人一樣依偎在一起。
每次靠在伊波呂忒身上,蔭檬都會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愛麗絲娜。按理說,她們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愛麗絲娜溫柔而美麗,在那水一般柔軟的外表下,卻有著一種讓人僅僅是被她抱在懷中,便感到安心和舒適的氣息。而伊波呂忒卻像是一團烈火,僅僅是看上一眼都覺得份外刺眼,然而一旦真的與她相處在一起,卻會發現,這團火焰的內心深處也有著一種讓人放不下心來的溫柔。
或許,是因為再次偽裝成一個小女孩,同時又用上“蔭檬”這個名字的緣故,她(他)發現自己遠比任何時候都想念愛麗絲娜。
商隊沿著沙漠邊緣一直往南走,蔭檬偶爾也會偷偷取出星辰羅盤檢視,確定他們確實是在慢慢接近新亞。可是,就算到了新亞又能怎樣?她真的能夠把伊波呂忒送到斯而麼?
她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做這種完全沒有好處的事?
這不像她,不像是那個學了魔法後變得更加自信、甚至曾用觸手怪殘忍地殺了那些女人的梅吉,也不像是那個住在龍恩堡裡、喜歡捉弄安娜並經常瞞著愛麗絲娜偷偷溜出去的蔭檬。
現在的蔭檬,到底是誰?
為什麼給她自己的感覺竟會是這麼的陌生?
梅吉、蔭檬、梅吉、蔭檬……
我到底是誰?
夜慢慢地深了,她蓋著毛毯,將頭枕在伊波呂忒的腿上,一邊睜大眼睛一邊感受著馬車的晃動。
然後,她發現伊波呂忒也沒有睡,正一直注意著她。
“你在想什麼?”女戰士用手輕輕地摸著她的頭。那隻因為長期握持長矛而生出厚螢的手,彷彿充滿著一種神奇的力量,讓蔭檬慢慢地變得安心。
蔭檬對著她露出一個微笑。
天亮的時候,突然下起了暴雨,商隊加快了速度,到了一處山腳下。他們已經離開了沙化地帶,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到達新亞。
雨打在車篷上,發出沉悶的聲音,一道閃電襲下,彷彿要將天空撕開裂痕。
就在這時,蔭檬發現伊波呂忒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她已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了斜翻在馬車上的長矛。
一聲馬嘶聲傳來,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個人的慘叫聲。
“有敵人!”走私者中有人在大聲地提醒。
蔭檬冒著雨探出頭去,然後便發現一群沙盜正從山坡上直衝而來。
這些走私者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敵人,慌亂地把馬車圍成一圈。
沙盜將他們團團圍住。
伊波呂忒下了馬車,手持長矛便要上前,然而蔭檬卻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衣服。冰冷的雨水打在蔭檬臉上,讓她看上去顯得異常驚慌。她知道伊波呂忒的身體狀況,對她來說,這些走私者怎樣都好,只要她自己和伊波呂忒沒事便可以了。
然而伊波呂忒卻回過頭來淡淡地看她一眼,彷彿是在告訴她不用擔心,然後便掰開蔭檬的手,走上前去。對於阿瑪宗的女戰士來說,承諾過的事便一定要做到,她答應了要保護這個商隊,便一定會做到。
躲在最中間的瘦子看到伊波呂忒下了馬車,立時鬆了口氣。
沙盜的頭領是一個大漢,見到一個高大的女人不但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利用馬車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