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啤酒瓶子喝酒;我們兩家已經行同陌路了。
可是;你是我的兄弟;我不能;也不可以因為這個就不去找你;因為你是我的兄弟;有個兄弟不容易啊!後來我去找你你媽乾脆把門給關的嚴嚴實實;有一次還兇狠的出來揪著我的耳朵根兒揪了半天;疼的我直叫喚;後來還煽了我倆嘴巴子;說:跟你那賤爹一個德行!這事我沒告訴我爸我媽;因為我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當初要是不把你帶出去就好了。後來你家的門越來越厚重了;因為它裹了一層冷若冰霜的怨氣;深不可測。聽說你後來轉學了;上學下學都由你爸媽送;就好象你從這世界瞬間蒸發了似的。那一年;我十二歲;你十一歲。
(五)
五年級的時候;我家要搬進樓房去了;我爸媽給我買了一輛當時很貴很不錯的變速避震腳踏車;我騎著它的感覺就像是以前自由地和你奔跑的感覺一樣;只是覺得缺少了些什麼;我就是想給你也騎騎;。因為兄弟要有難同擔;有福同享。那天是秋天裡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日子;天高雲淡;金桂飄香。偶爾有幾片蕭瑟的葉子緩緩於秋風裡沉浮跌宕。行李已經打包上車;只等一聲令下;我這心裡還有諸多的不捨;突然你的身影出現在遠方;我不能確定是你;因為你走路的特色一向是用腳蹭地的;可是如今你走起路來卻十分的敏捷;毫不拖沓。你走到我面前;臉龐依然稚氣;眉目依舊清秀;白色的小襯衣;一塵不染;黑布褲;一點褶也沒有;黑色的紅領巾已經被一條潔淨的紅色紅領巾取代;大牛皮鞋已經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小白皮鞋;走路不再有蹭地的聲音了;你的眼睛紅潤了一圈;不知道你是怎麼跑出來的;手裡纂著一束金黃色的*;我說你還記得?你撓撓頭;笑笑說;";那當然;兄弟嘛!";我感覺你是強做歡顏;因為說這話的時候你的眼圈更加的紅潤了。我說:";哥們;以後好好地學習;長大了做個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察;賺夠了錢去把白素真娶回來;錢不夠;我借你;但你要把她給我做幾天媳婦兒。";你點點頭;伸出你的小拇指頭;說;拉勾。我欣然接受;我們同聲宣誓:拉夠上吊一百年;不許騙人;誰騙人就是小狗加烏龜王八蛋!我把我家新換的電話號碼給你;然後我們的手終於還是分開了;在淚水與笑聲的激盪裡分開了。就如同兩隻失散了的蝴蝶;那樣的無助和淒涼。你追著車揮手再見;淚水在空中放肆的揮霍;隨同你的聲音和身形漸漸暗淡在時空的尺度裡;將要面臨著被時間在記憶裡分割地支離破碎的危險。
後來聽說你被你爸揍的很狼狽;因為你偷偷的溜出家門跳過一堵又厚又高的圍牆;偷了一束擁有一種金子般色澤的鮮花……*;那一年;我十三歲;你十二歲。
後來聽說我家離開不久之後;你家也離開了那個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地方;搬到了人生鼎沸卻孤獨難捱的城鎮。再後來聽說你爸因為貪汙受賄在我們離開不久之後被革去了處長的職務;因為他的一個同事把他告發了;而那個人就是我爸;不久以後;那個位子由我爸坐了。
上初中以後我結識了歡子;他說他曾經用一把砍刀把一個很囂張的大人給砍了;我們班的男同胞對此十分佩服;紛紛拜之為老大;我們是臭味相投;沆瀣一氣的朋友;因為我們都喜歡關於<;古惑仔>;的一切的東西;更重要是我們都喜歡朋克搖滾。歡子每次看完古惑仔都會拿把砍刀亂砍一頓;並且自詡為陳浩南;就是洪興幫的那個大哥級別的人物;而我則只能接受山雞的封號;這很不公平;因為歡子挫的很像山雞;而我帥的很像陳浩南。後來歡子可能認識到這一點;主動把名字和我調換了;新認識的朋友問他叫什麼名字;歡子學著電影裡的臺詞很自豪的說:山雞;山炮的山;*的雞。當時很流行打耳孔;我們都去把耳朵打了倆眼;歡子說打耳孔真俗;便去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