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槐在覺得心裡舒服的同時,又忍不住多想幾分。少年的側臉極為俊美,夕陽的霞光很美,餘光柔和了江雲霄稜角分明的側臉,讓他看上去比山野間的鮮花更加動人。
那是一種生機勃勃,過分璀璨的美。
黑衣青年看著少年的眼神就像是蜘蛛織的一張絲網,想要把對方籠罩其中,他到底是問出了那個問題:“雲霄,你對誰都會這樣好嗎?你這樣做,很容易讓人得寸進尺,只知道佔你的便宜。”
江雲霄道:“怎麼會呢,我知道阿槐你不是這種人,我相信你。一路上你也付出了很多,要是那種只知道佔便宜的人,我才不會同他好呢。”
他是一個念舊情,但是也不會過分心軟的人,別人對他好,他會加倍對後者好,一顆真心奉上,並不畏懼受到傷害。
但要是旁人刻意算計,只知道索取,那江雲霄就會毫不留情,把自己的好收回來,徹底斷掉不健康的關係。
一個缺愛的人,會下意識向其他人索取愛,有的是拼命的付出,只為那麼一丁半點的好。
但是江雲霄並非如此,上輩子在一個從來都不缺愛的家庭長大,他的人格健全,他並不依賴任何人。
就像是太陽,每時每刻都在朝大地上灑露光輝,要是對方給予回饋,他就能多灑一點。不會說因為別人不給反光,他就慢慢變成灰撲撲的,徹底不能發光了。
這輩子兄長的算計,父母的小心思,也只是讓他稍微在夜晚的時候會情緒低落一下下,但很快他就能調整過來。
他被如此算計,正是因為他有被算計的價值,是他太優秀了,又不是他的過錯。
江雲霄對秦槐的好也是如此,在儘可能的範圍之內,他希望友人能夠過得更舒適一些,大家一起變好。
但要是秦槐想不通了,自己陰暗扭曲嫉妒了,那說明他看錯了人,大不了大家就一拍兩散,走不下去就走不下去嘛。
江雲霄反問說:“阿槐,你會辜負我,做對不起我的事嗎?”
秦槐道:“自然不會。”
“那不就好了。”少年笑容燦爛,清澈的眼神滿是信任,“咱們是有過命交情的好兄弟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嗯……”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同自己說是好兄弟,像江雲霄這種人,很容易就能交往到朋友和兄弟。
雖然嘴上應和,但是秦槐心裡卻下意識反駁,他似乎並不願意同江雲霄做好兄弟,但是不做兄弟,做什麼呢?
一路上江雲霄和秦槐邊說邊走,時間流逝的很快,將近兩個時辰的路好像也沒有那麼遙遠。
趕在在天黑之前,秦槐成功入住江雲霄的隔壁房間,當然,他想要像江雲霄那樣驅使小道童是不行的。畢竟秦槐是江雲霄的朋友,他就是個雜役弟子。
江雲霄同樣尊重小道童,事實上,只要是自己順手能幹的活,他也不會什麼都拋給小道童去做。
安頓好住處,江雲霄讓秦槐好好休息,道過晚安之後,他自覺心裡一顆大石頭,平安落了地。能夠給秦槐的他都儘量給了,友人就在自己身邊,也出不了什麼意外。
身體其實很疲憊,但是一想到可以正式踏入修行之路,江雲霄就興奮得睡不著覺。
他其實還有一點忐忑,怕自己的資質配不上現在的待遇,修為和本事不會天上掉下來,既然有天賦,那就得抓緊時間好好學。
橫豎睡不著,看了眼外面皎潔的月光,江雲霄乾脆盤腿坐下來,按照弟子裡的守則,嘗試著引靈入體。
蓬萊仙山和外出最大的差異就是宗門內有一處大靈脈,親傳弟子所在區域更是靈氣充沛。
他閉上眼睛細細感受,幾乎是很輕易就感覺到了空氣中瀰漫著的靈氣,那是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