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給咱們一條活路。”
劉靈兒說完。就直奔了上房去找張老爺子求情去了。
劉寡婦低頭撫著肚子,對啊,她不能就這麼走了。出這個門兒容易,再進這個門就難了。即使生的是兒子……
除非,這個孩子現在就生,馬上就生,否則……
她顫抖著嘴唇。死死地咬住下唇,雙手緊握成拳……
張四娘看著院子裡嘰嘰嘰叫喚的小雞苗,滿心滿眼的喜悅。那一團團的小生命是那麼的可愛,陽光下擠在一起吃著雞槽子裡泡好的小米兒。
這些還是大郎上次抓回來的,除去沒養好的一些,現在也只有百拾來個雞苗。
宋家已放出風去,要收大量的雞苗。這幾天陸續有人找上門來,估摸著,等雞舍建起來,就能有二千多隻。只要把它們成功養活。就成功了一半。
“你可真敗家,用小米兒餵雞苗。”齊昊天站在她的身後,瞧了半天了。
張四娘淡淡道,“餵雞苗怎麼了?雞也是有人格的,值得我去優待。請你不要折辱了它們,要知道它們的價值不止下蛋那麼多!”
接著,她揚了揚手中的米袋,“長了蟲子的才拿來喂的。營養豐富。你若是心疼,我可以考慮留一些餵你。”
咳,齊昊天已經不止一次在她面前碰壁了。很怕她借題發揮,不依不饒。忙轉了話題:“你那個小兄弟還沒信兒吧?”
他指的是樑子。
樑子一連跑了幾天東山嶺,什麼訊息也沒得到。但凡見到的豬戶都說山上沒什麼異常,更沒有誰丟了東西。
大魁家地裡的活也沒幹完,樑子現在只能白天去地裡,黃昏再去到別的村子裡的打聽,很是辛苦。
張四娘搖頭,忽然問道:“要是你跑,你會跑什麼地方?”
“我?”齊昊天一撩衣袍坐在小板凳上,搖晃了一下身形,才穩住。
見她滿臉鄙夷之色,“你家板凳太小,怨不得我。”
“是板凳小,還是你屁股大?”
“你!”齊昊天臉一紅,“你一個姑娘家,整天把這些汙穢之詞掛在嘴邊,實在有辱斯文。唉,你這樣,誰敢娶你?看你怎麼嫁得出去。”
張四娘看著他,眼中風雲變化莫測。
她在鄉下久了,接觸的人大多都是大字不識的粗人。原本女兒家該有的矜持,也已被鄉村粗獷,不拘小節的民風給沖淡了幾分。
如今被齊昊天這麼一說,她才真正意識到這個問題。又想到曾經宋氏也這般教育她,不讓她張口罵人、說話粗俗……
一個女人不管生長在任何環境下,都要潔身自愛。
無論面對多大的挑戰,處於多難的境地,遇見多不要臉的人,都不能張嘴罵人,出言不遜。逞了口舌之快的同時,也自降了身份。
齊昊天被她盯著有些發毛,想她還是個小姑娘,適才的話可能說得重了些,忙道:“放心,放心,只要你肯改,一定會嫁出去的。”
張四娘收回目光,點了點頭,“嫁不嫁人的,我從未想那麼遙遠。不過,你說的話倒是提醒了我。讓我想起罵人其實也是一項語言藝術。從前,是我沒有修練好,汙了你的耳朵……但你放心,從今往後我一定會勤加練習,很斯文地、不帶髒字兒的去罵。將這項藝術發揚光大……”
齊昊天聞言,哀傷地望了望天,虧他方才還心懷歉意……這丫頭,根本就是個……自從遇到她,他的人生便只剩下了各種繚亂。
“說啊!”
“說什麼啊?話都讓你給說盡了。”
“要是你跑,你會跑到哪裡?”張四娘問道。
齊昊天冷哧了一聲,“就那麼點銀子。都不夠上回花樓的。能跑到哪兒去?就打八兩銀子算,如果兩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