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未動。
大約等了有六七分鐘了,維爾莉特才開門出去,緩慢前行——越走越高,最後,維爾莉特走到了城主府最高的哨所位置,依著絕佳的觀察視野,向四周望去。
藉著維爾莉特的眼,赫蒂俯視著這座城市——出於安防考慮,城市的大多數建築以低矮為主,青灰的色澤顯得頑固而堅實,呈現出這座城市堅不可摧的特質。
赫蒂知道,維爾莉特在望著城市的幾處城門,每當附近的街市有巡邏士兵疾行而過的時候,維爾莉特也會特意注視他們。
雖然共享的只有視覺,但是,赫蒂卻莫名地知道,維爾莉特的焦躁情緒正在逐漸加重,已經躍升到不安與恐慌的地步了。
閉上眼,赫蒂感受到植體緩緩從自己身體上脫落時細微的觸感——當它們完全剝離之後,已經完成使命的魔植迅速枯萎,變成一串枯枝,稍一用力便化為褐色的灰燼。
拍手揚灰,赫蒂揭被下床,扶在桌邊,望著房門,默默沉思——究竟是什麼事情令維爾莉特如此忐忑不安,又猶豫不定?
正疑惑間,耳朵突然捕捉到一陣細微的撲扇響動,像是鳥兒撲翅一般,繼而是有節奏的敲擊聲——發出聲音的方向應該是通向小陽臺的窗。
赫蒂蹙眉轉身,走到窗門,這才注意到窗邊落了一隻通體雪白的鳥,模樣似鷹,形體卻比鷹要小上許多,毛色雪白亮麗,目色紅豔,有如最高貴的紅寶石一般。
白鳥看到赫蒂,顯然來了精神,抬起一隻爪子,又敲了幾下窗戶,看那模樣,聽那節奏,竟像是某位紳士正在敲門一般,極具涵養。
赫蒂笑著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有些入魔——不過是隻有些靈性的鳥兒罷了,與涵養又有什麼相關?
雖是如此想著,她到底還是上前給它開了窗。
不料白鳥的表現遠遠出乎她的意料——它當真有如一位紳士一般,先是略略欠身,感謝赫蒂的開窗放行,而後小跳著走進屋裡,撲扇翅膀飛到與赫蒂視線平行的位置,再次欠了欠身,這才將腦袋伸到翼下,再抬首之時,鳥喙間竟是咬著一枚小卷軸!
“這是給我的?”赫蒂驚訝問道。
白鳥輕輕扇了扇翅膀,點了點頭。
赫蒂嘖然驚歎著,近前從白鳥口中取出小卷軸,輕輕拉開捆綁卷軸的小細繩——
“砰”得一下,原本不過小拇指大小的小卷軸一下子變成一封標準體的書信。
書信的封面頁上,端正地寫著“致赫蒂…特納”,字型端正,筆力遒勁,指間撫摸上去,甚至有種筆力透體而過的凹凸感。
拆信閱覽,赫蒂的臉色不由幾番變化——這是一封來自塞繆爾的書信,信不長,不過兩頁紙,但是,信中的內容卻是十分驚人,甚至對赫蒂而言,有如驚雷。
塞繆爾解釋了他們登岸時的意外,以及他臨時離去的原因,但是,更加重要的是,塞繆爾在信中解說了赫蒂此時的險境!
是的,險境——來自於圖爾朵拉的威脅,往更深層次說,或者應該說是來自於塞繆爾母親的威脅。
赫蒂來不及細想,披上外袍便往外走,才出了門,便撞見迎面而來的維爾莉特。
“赫蒂,你這是怎麼了?”維爾莉特的焦慮與不安登時換成驚訝。
“莉特,你們應該已經準備好了吧,我們現在就出發,現在,立刻,馬上!”
維爾莉特驚容未定,也來不及想赫蒂從哪裡得知的訊息,抑或是赫蒂知道了多少,只知情勢危急,提起裙襬便快步向外走去,一路喝令,讓貼身女僕及隨行侍從前去準備出行事宜。
雖然事出突然,但是,一行人離去得卻並不匆忙,維爾莉特領著赫蒂從少有人進行的側門繞行到府外,此時已見一座不起眼的雙騎馬車正靜靜停在門外,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