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笑容依舊未曾改變。她的目光轉而望向平靜悠緩的元池湖水,望著從遠處漸漸而來的精美畫舫,幽幽的說道:“八妹,九千歲對七姐就是這麼大方,這麼寵愛,你若是羨慕也可以尋其他男人懷子。恆世子一向寬厚待人,必然也會如九千歲一般不做計較。不過,若是恆世子計較,他可就是連九千歲都不如了。”
如此的一句話,讓花姒錦臉色一沉,有些不知該如何反駁花清茉。本來,她是想借這件事羞辱花清茉,但是卻不想花清茉如此坦蕩,更是說如此話語。汙她名節不說,更暗示司徒恆不如一個太監。
這話自然也讓西王妃感到不悅,她冷嘲至極的看著花清茉,美麗的臉上略帶著一絲的憤怒:“不勞蕭王妃擔憂姒錦後嗣之事,畢竟恆兒的孩子不需要像九千歲那般假手於人,蕭王妃就不用擔心西王府的事。”
“是嗎?”花清茉極為平靜的看了西王妃一眼,然後看向花姒錦,道:“八妹,自古孝義為先。西王妃乃是長輩,說話自然得聽著。西王妃讓七姐不用擔心西王府的事,八妹也不用擔心蕭王府的事,七姐有沒有懷孕更是不勞八妹操心。側妃剛剛入土為安,八妹如今該是為側妃守孝才對。當然,八妹想當個不孝之人,七姐自然不會攔著。”
花清茉的話讓花姒錦心中極為的不適,她當真想撕下花清茉臉上這層平靜不動的面具,看著她驚慌失措,看著她痛苦不堪。盡力平復心中的恨意以及不適,花姒錦正欲說話之時,一群錦衣衛走了過來,為首的便是穿著寶藍色錦緞長袍的簡玉珩。
見到簡玉珩來此,眾人的臉色微微一變。雖說如今東廠督主不再是白紫簫,但是東廠的行事作風卻絲毫沒有改變,甚至有些變本加厲。原本簡玉珩只是司禮監秉筆太監,倒也不為眾人所俱。但是他如今一躍成為東廠督主,加上他與白紫簫相差無幾的狠辣行事之風,朝中畏懼他的人也在不停的增加。而且,皇上對於這位新貴的寵愛,似乎都快要趕上當初的九千歲,連夜相國的奏摺都恍若無聞。
看到花清茉的瞬間,簡玉珩陰美的臉龐上便浮現出一絲說不出來的笑意,但是他幽冷陰寒的雙眸之中卻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多日不見,蕭王妃還是如那夜一般,巾幗不讓鬚眉。”簡玉珩說著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右臂。
雖然他此時站在這兒,但是離那夜也就十日左右,他手臂上的傷並未痊癒,此時都有些微微發痛。不過比起那夜蝕骨一般的疼痛,如今當真是好了太多。而花清茉的怨恨以及厭惡,卻猶如釀酒一般,時間越長,越恨極入骨。
“簡公公過獎了。”花清茉目光極冷的看了看簡玉珩,聲音之中微帶著涼意。她此次來元池,最主要的事情便是對付簡玉珩。畢竟若是在臨安城,簡玉珩率領的錦衣衛與她所率領的大內密探,必然會狠狠相鬥,兩敗俱傷。而在元池,能來的錦衣衛數目有限,反而有利於她動手。
“對了,蕭王妃,九千歲如今身子如何?可大好了?”簡玉珩倒是一臉關切的詢問花清茉白紫簫的事情。
而花清茉聽到這話,只是微微的笑了笑,道:“紫簫身體很快便會好,不勞簡公公費心。”
“那當是極好的,本官還擔心若是九千歲身子一直不好,蕭王妃是女子,統領西廠終究有些不妥。”簡玉珩別有深意的說道,陰美的臉上略帶著一絲的笑意。他如今動不了花清茉,但是卻也不會讓花清茉好過。她既然靠著西廠與自己抗衡,那麼就讓覬覦西廠的那些人來對付花清茉。而他,等待著東西二廠全部從白紫簫手中脫離的那天。
簡玉珩的話果然引起了元池邊的一陣轟動,畢竟誰又能想到手握無數人秘密的西廠,如今竟然在花清茉一個女子的手中。不過,這倒是讓不少人起了念頭。畢竟西廠與東廠不同,西廠乃為白紫簫親手創立,並未立下像東廠那樣非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