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切斷了搜尋者和尼阿索特普之間的霧觸鬚,使某種聯絡被割斷了,不僅如此,這種割裂在多重時空世界中都引起了巨大震動。
在約哥·索蘇斯封閉的空間中,當他正透過傳心術感知埃爾丁溫熱、清潔的呼吸時,突然覺得一陣混亂和暈眩;在茹賴,當克突爾胡正夢想著統一和征服時,他可怕的觸角突然一陣陣痙攣,揮舞起來,把周圍幾名類似水棲類的衛兵擊成肉漿,不過他們立刻又恢復了原形並迅速後退了;沙迪美爾在地幔下抽搐著,接著飛速地潛人了岩漿之中,他覺得連他自己的頭腦都快被那純潔、乾淨的火烤焦了。
尼阿索特普從坑邊踉蹌地退後了幾步,修過指甲的雙手緊捂著腦袋,呻吟著說:“蓋吉!搜尋者們——快送他們下地獄!”在德·瑪里尼再次發射武器之前,這個蠕動的混亂重新化成了霧狀,湧向西邊坑道的裂縫,消失了。
角獸們拼命逃竄,想擠過北邊坑道,奔回他們的黑色萊恩之船,而時鐘飛船所發射的烈火對他們緊追不捨。但是尼阿索特普命令蓋吉不許逃離,蓋吉從地上撿起了一柄劍,走向何羅和埃爾丁——走向深淵邊上吊著他們和十字架的繩索。他高高舉起了劍,在空中劃了一道弧,但沒有劃完,就被從時鐘飛船射出的鉛筆般粗的光柱截住了,他的劍被擊成了碎片,連同他的一支胳膊——或者說他當做胳膊使的那個東西——也不見了;第二束光柱擊中了他的臉,燒掉了他長在口鼻部瘋狂揮舞的觸鬚,接著是他長了麻風似的鱗片臉,最後是他臉後面的腦子或神經系統。雖然他不能說話,但還是喊出了他的第一聲尖叫,就像是壓力鍋中的蒸汽被擠溢位來一樣。他拖著沉重的腳步,踉踉蹌蹌走向坑邊,跌進了噩夢之淵。一陣火山灰和其他的小碎石也隨著他掉了下去,離那兩個已麻木和昏迷的夢幻者僅有數英寸之遙。
然後……
德·瑪里尼很快就將時鐘飛船停在了坑邊。不久之後那兩個暈眩的搜尋者就被解救了下來,他們在從時鐘飛船開啟的門中透出來的紅光周圍蹣跚地走了幾步,備受凌辱和蹂躪的生命力漸漸在他們麻木的四肢裡恢復了。
約哥。索蘇斯可是當德·瑪里尼和莫利恩邀請他們進入時鐘飛船時,“等等,”埃爾丁沉沉地說,向後退了一步,他看著何羅,徵求意見似的揚了揚眉,“剛出油鍋……?”他問道。
何羅搖了搖頭:“別這麼想,老夥計。”接著轉向探索者,“我好像聽說過有個月球生物稱你為德·瑪里尼?”
德·瑪里尼咧嘴笑了:“你也許想到了我父親,”他說,“但是別擔心,我已經扔掉了同他一樣的衣服——否則我不會在這兒。”
埃爾丁的態度似乎緩和了一些,遲疑地說:“嗨,我好像記起你來了,在烏爾薩的宴會上,你是貴賓,亨利·勞倫特·德·瑪里尼和泰特斯·克婁,那正是壞日子快到頭的時候,你那時可好好露了一手。”然後他再次打量著時鐘飛船,“但是,你要我們去的門太古怪了,而且我想它沒法帶我們一起離開;我是說,我已經不是小夥子了,是吧?你和那個女孩在裡面想必已經很擠,更別說還要帶上我們倆!”
德·瑪里尼笑聲更高了,“時鐘飛船裡頭比外面要寬敞許多,漫遊者。”他說。
“進來吧!”莫利恩說,“你們自己來看看。”
為了進一步說服他們,德·瑪里尼又說:“快,我們可能還來得及趕去看看拉斯和祖拉地區的祖拉在夢谷空中把那三艘海盜船擊毀。”
約哥。索蘇斯這句話的確起了作用,因為那正是埃爾丁一直所想的——所期盼的最大樂事——他無法抵制這個誘惑。
在地下的某個黑暗深處,一種熟悉的、可怖的、怪異的顫動又開始了,就像是錘子在地|穴深處敲打著;何羅和埃爾丁最後終於接受了德·瑪里尼的邀請,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