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我先去睡會,等這事兒了結後,我再陪你在京城玩玩。”
秦風現在已經是二十多個小時沒閤眼了,加上肩傷還沒痊癒,此刻臉色蠟黃,精神十分萎頓。
“你睡你的,我在這練練槍……”劉子墨點了點頭,拿著那大槍帶著大黃在院子裡轉悠了起來,儼然一副看家護院的樣子。
“三條三,通吃,媽的,給錢,快點給錢……”
在城東一處工棚裡,到處都是一股子汗味和臭腳丫子味,六七個剛吃過晚飯的工人,在地上鋪了一張涼蓆正賭著錢。
說話的這人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長著一副兇相,贏了之後還沒等旁邊幾人給錢,就伸手抓了過去,引得旁人一陣叫罵。
“陳老七,你小子昨天是不是鑽哪家寡婦的被窩了?今兒手氣那麼好?”坐在那人對面打牌的人,赫然就是曾經對秦風開過槍的魯五。
這個正在興建著的工地,是何金龍負責拆遷的,所以魯五和工地上的幾個工頭都非常熟悉,這個叫陳老七的,就是一個來自豫省的工頭。
“五哥,哪兒有的事。”
陳老七嘿嘿一笑,眼神閃爍了幾下,收了錢之後站起了身體,說道:“行了,今兒就到這了,差不多到點該吃飯了,都去打飯吧。”
“真是的,贏了錢就不玩了……”旁邊那幾人雖然有點不甘心,但還不敢和陳老七叫板,悻悻的拿起飯盒茶缸往食堂走去。
“你們這的食堂連他媽的一塊肉都捨不得放,老七,晚上咱們喝點去?”
讓魯五這種人去參加上流社會的酒會,他一準會感覺彆扭,不過和這些建築工地上的人廝混在一起,他卻是如魚得水。感覺十分自在。
“現在?行!”陳老七點了點頭,說道:“五哥,今兒我請客,老是吃您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嘿,老七。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小子捨得請客啦?”
魯五臉上露出了吃驚的神情,開口罵道:“我說老七,是不是找到什麼發財的路子了,有好事可是要想著你吳哥啊。”
魯五知道,陳老七雖然是個小工頭,但他的福利只是不用幹活,要說到錢,每天只是比工人多出個四五十塊,還真沒多少。
而陳老七家裡生了四個孩子。他的工錢除了打牌之外,幾乎都寄回了家,平日裡想喝酒了,都是去蹭別人的。
“哪有什麼來錢的路子啊,五哥,我這不就是吃您的多了,感覺不好意思嗎?”
陳老七哈哈一笑,站起身鑽出工棚。喊道:“二狗,三娃子。別打飯了,走,咱們到飯店喝點去……”
陳老七喊的人,和他一樣,都是手下管著一二十口子的小工頭,陳老七往日裡沒少吃喝別人的。卻是想趁著這機會將人情還回來。
在工地旁邊幾百米的地方,就有個小飯店,飯店雖然不大,但是各種炒菜都有,最重要的是實惠。點上十幾個菜,也不過就一百多塊錢。
幹力氣活的人,都喜歡喝白酒,到了京城喝的自然是二鍋頭了,一斤才十來塊錢,而且喝醉了還不上頭,點好菜後,陳老七又叫了四瓶二鍋頭。
“來,五哥,二狗,幹了!”陳老七除了賭,還就好口酒,沒等菜上來就給眾人碗裡倒滿了,嚷嚷著要乾杯。
“老七,爽快,我發現你小子也不小氣嘛。”
魯五幹了碗裡的酒,抹了抹嘴巴,說道:“老七,別說哥哥我不照顧你,下個月我們有個拆遷的活,活不大,二三十個人就夠用,龍哥說也沒必要找施工隊了,你們怎麼樣,願不願意接?”
前文曾經說過,何金龍的拆遷公司,其實就是個皮包公司,在接到拆遷專案之後,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外包出去的,甚至連裝置都是臨時租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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