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籌備兩人婚禮時,才知道梁夙霏的父母已過世,除了幾位公司同事外,沒有任何親人出席婚禮。
無論是過去或現在,她都很少提及過去那些日子,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她曾歷經過這樣的痛苦。她的堅強,由此可見。
“一開始姐姐把我接過去和大伯一家人一起住。”梁夙霏輕描淡寫地說。“但是,大伯自己有三個孩子,還要照顧行動不便的姐姐,經濟壓力也很大,所以……而且,那個時候我已經十三歲了,可以照顧自己……只在育幼院待兩年多就開始打工,更大一點就搬到工廠宿舍,沒吃什麼苦。”她瞄一眼他手上的書,笑道:“比起‘奧立佛’已經幸運許多。”
“如果每個人的幸運都以你的為標準,那就天下太平了。”他曉得她的認知裡沒有所謂的“苦”,活著,已經是幸運。
“能遇見你,還不算幸運?”她故意拍拍他的馬屁。
“這倒是。”他也臉不紅氣不喘地接下。
她格格直笑,半晌,喘了口氣才看著他,輕聲地說:“至少我現在真的很幸福。”
雷拓是個很浪漫感性的男人,在他身旁,耳濡目染,明白了世界之大,看見了世界之美,現在的她不只學會了放鬆,學會了善待自己,學會了表達自己,也更懂得細細體會生活中無處不在的感動,她變得容易快樂,變得更有自信。
她何其幸運,在以為和他已經走到盡頭時,峰迴路轉,突然間有了更進一步認識對方、瞭解對方的契機,兩人之間的感情反而日漸穩定。
每每思及此,她總是特別感動,感激冥冥中那股神秘的力量。
雷拓莞爾一笑,對男人而言,這絕對是最中聽的一句話。
男人為喜愛的女人拋頭顱、灑熱血,為的就只是希望對方幸福。
“奶奶現在呢,還跟你大伯住?”他感謝她奶奶,至少向她伸出過援手,沒有讓她只剩被遺棄的記憶。
“奶奶後來被送到養老院,我十八歲那年她就過世了,後來,大伯搬了家,失去聯絡,再也沒見過。”
所以,這個世界上,她真的再無親人?
雷拓一時心疼不已,大手一攬,將她圈進懷裡。
“別擔心,還有我,以後,我會照顧你。”
“嗯……”她靜靜地偎在他寬闊的胸膛,心想,無論這是他一時感性所言、或者發自肺腑,她並不貪心,有這一句話已經足夠。
傍晚,梁夙霏在別墅美輪美奐的歐式廚房裡整理從山下帶上來的食材,準備晚餐。
不同的是,今天她是助手,雷拓才是主廚。
“今晚的選單有乾貝南瓜濃湯,開胃菜是田園鮮蔬宇泥蟹肉塔,主菜是肋眼牛排佐波特酒醬汁,還有迷人的飯後甜點法式布蕾。”雷拓圍上黑色的半身圍裙,一手拿廚具,一手拿夾子,已是架勢十足。
“好豪華的菜色,聽起來很唬人。”她幫忙將煮透的紅蘿蔔挖成小球。
“嘿嘿,我從不唬人的,靠的完全是真功夫,為了你,特地請法式餐廳主廚特訓半個月。”他揚起驕傲的濃眉。
下廚不是女人應盡的義務,以往都是他享受她烹調的美味料理,雖然不拿手,但只要用點心,學這麼幾道菜是不可能難得倒他的。
女人,在乎的其實是那份心意。
“為我?可今天不是我生日。”她受寵若驚。
“我們相處的每一天,都像是你生日那麼重要。”
“呵……”她裝出被迷昏的表情。“曉不曉得,光是聽你的甜言蜜語,我這個已經胖了兩公斤。”
“如果我的真心真意對你來說太甜的話,那你只能靠運動瘦身,因為從小老師就教導我們不能說謊。”
“哇……”她搖頭,不可思議,以前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