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關鍵的關鍵是,他竟然還成功了。
錢寧那個傻貨難道就不會去想一下,江夏要是真那麼容易殺,還會存活至今嗎?那愚蠢的東西難道就不會去想一下,自己真要派人去通知他,難道不會留下什麼信物?
而想到第二點的時候,楊廷和突然又覺得江夏這次用的手段倒也的確有高明的地方。因為他知道,自己如果真要派人通知錢寧動手殺江夏的話,那還真不會留下什麼信物,以免失敗以後引火燒身。
這樣一推論,那第一點也不成立了。因為正是江夏太難殺,所以錢寧才會放手一搏。這就好像你看見了五百萬就在眼前,四周也沒人監視,即便你猜到五百萬的四周可能藏有觸之即死的高壓電,但你還是會搏一下一個道理。
江夏整個計謀高明的地方和卑鄙的地方就在於一點。他用他自己做了誘餌。
如果鍾彬晚來幾刻,如果錢寧準備再充分一點,恐怕江夏也會有危險。
楊廷和深深地吸了口氣,揉了揉被氣得有些發痛的胸口。他抬頭看向老管家,說道:“你讓人遞個訊息進宮去,告訴劉良女讓她小心一點。江夏對錢寧下手很明顯不僅僅是因為錦衣衛指揮使這個位置,恐怕他還沒有放下朱厚照的仇。”
有人說,最瞭解你的人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敵人。這話果然沒錯。
江夏從南鎮撫司出來以後直接回了逍遙山莊,在逍遙山莊的祠堂之中,江夏恭恭敬敬的對中間一塊靈位牌上了三炷香,那靈位牌上寫著“弟,朱壽之靈位。”
上完香以後江夏也沒有說什麼話,反正就那樣默默地站著,雙目看著那塊靈位牌,足足半個時辰。
次日早晨,早朝完畢以後,江夏等六位顧命大臣也聚集到了一起。一應事務談完以後,江夏看了楊廷和一眼後說道:“昨日我在街上閒逛,最終卻被人抓到了南鎮撫司大獄裡面。錦衣衛指揮使錢寧親手動手準備殺我,之後被北鎮撫司鎮撫使鍾彬當場抓獲。
錢寧的同黨和錢寧自己如今都已供認不諱,接下來該如何處置錢寧,各位大人覺得如何?”
說完,江夏看向夏淵明,他是都察院的都御史,這種事多多少少都跟他有關。
夏淵明也沒有推脫,說道:“意欲對朝廷顧命之臣不軌,按例當斬。”
江夏聽後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嘴角也勾勒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目光從王瓊、楊一清、楊廷和他們身上一一掃過,問道:“其餘幾位大人覺得如何?”
楊一清和李東陽最先表態,認為錢寧當斬。
最後王瓊也表了態,該斬!
唯獨楊廷和沒有說話,江夏刻意地問了一句:“楊大人,你覺得該當如何?”
楊廷和臉色鐵青,咬著牙道:“該斬!”
“好。”江夏微微頷首,“那就這麼定了,對錢寧處以斬立決。”
“那接下來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錢寧死後,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由誰人頂上?我提議由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鍾彬繼任,不知幾位大人意下如何?”
“我同意。”楊一清最先表態。
江夏笑著對楊一清點了點頭,這老頭今天支援自己是絲毫不留餘地啊,以往雖然也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但總是沒有今天這麼幹脆,這是怎麼了?
“我不同意,這鎮撫使只不過是從四品,指揮使乃是正三品。這中間相隔好幾個品級,鍾彬在沒立什麼大功之下,何德何能可得以破格提拔?”楊廷和皺著眉頭道。
江夏點了點頭,若所有思的模樣說道:“楊大人說的對。”說完這句話以後,江夏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道:“錢寧那王八蛋肯定背後還有主謀,否則就他那廢物樣子敢對本太傅動手?不行,還不能直接殺了他。我要把他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地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