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什麼也沒有說過,那個男人只是她心底的一個影子,這些天她一直在說服自己,她是孟冬月,和那個男人有關的是狄羽音,而狄羽音早就不存在這個世上了。
“那個將你的心弄得這般煩亂的男人。”
嬤嬤倒是篤定,畢竟冬月再怎麼說也是她一手帶大的,她心情的轉變她怎麼會沒有察覺到呢?
“沒有什麼男人,嬤嬤,你想大多了,冬月這輩子不會愛人,何況冬月這個樣子能愛人嗎?”強忍看心中深深的傷痛,冬月硬是讓聲音沒有一絲的波動。
“我可憐的阿月。”
嬤嬤心痛的擁住了冬月,她不過是個雙十年華的豆寇少女,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呢?她什麼也沒有錯啊!
“阿月一點也不可憐,因為阿月還有嬤嬤,不是嗎?”
“可是嬤嬤再活也沒有多久的時間了,到時你要怎麼辦呢?”
她一想起這一點就擔心,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就如風中的殘燭,瞬間就可能消滅,讓她撐著這麼一口氣的,是她存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孫女啊!
“那嬤嬤就別掉下阿月,阿月只有您了。”
嬤嬤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屋外奇特的動靜讓她住了口,將頭轉向視窗。
冬月也感到嬤嬤不尋常的舉動,疑惑的順著視窗的縫隙看了過去,這不看還好,一看倒教她整個人不由得一震,臉色也刷的一片慘白。
是他!
他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
他來這裡的可能就只有一個,難道他是來抓她的,因為他決定由她手中拿回無射瑜?
不!有可能的是,他放走她是因為他要她所有的音玉!
該死!她怎麼沒有想到他會有這麼一手?
如果這是他的打算,她真不知道該說他是聰明還是卑劣,竟然玩起這種欲擒故縱,一網打盡的伎倆。
不過她絕不可能就這樣把音玉雙手奉上的,音玉原本就是她們家的東西,就算要和全天下的人為敵,她也一定要拿到音玉。
即使是他!
裴冷築入了林子便向著琴音的方向行去,那胡笳十八拍奏得悲憤至極,令他愈聽便愈是心驚,也更由衷佩服操琴之人的技藝已臻出神入化的境界。能把胡笳十八拍奏得如此高明這天下恐怕沒有幾人,因為這樣的曲子若不是經過大風大浪、人生無常的話,是無法詮釋這其中的悲憤之意的,可是這個操琴之人卻能彈出這曲中的傷痛,令聞者也不免心有慼慼焉。
藉著皎月撒落在林間的銀光,裴冷築正確無誤的來到了一座簡陋的小木屋前,看來這就是操琴之人所居之處了。
門前尚有一座琴,他上前一看,這琴表面樸實無奇,且琴面有一處相當大的裂痕,看來似乎不像能發出如此絕美音色的好琴。裴冷築伸手微一撫琴,清亮音色隨之流瀉,久久不絕於耳。
這真的是一把曠世難得一見的好琴,以他冷竹島的勢力,稱得上極品的琴他也見識不少,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一把名琴,那清亮的音色似是會攝人心、收人魂似的。
他的眼光落在琴角的一個小記號,看來他猜測得沒有錯,這個地方就是側有天下第一巧手的孟冬月的居處,這琴角上的月字正是證明。
“在下冷竹島裴冷築,遠到來訪,實屬冒昧,不知孟老前輩是否肯惠賜賞面?”裴冷築雙手一捧,對著木屋有禮的作揖。
孟冬月盛名流傳已久,加上剛剛聞之琴聲,若無經過一定世面者,難有此技術,所以裴冷築自然而然的便將孟冬月的年齡上提了許多。
“要見我者,必須經過三關,不知道你是否已有所準備?”一個蒼老的聲音由屋內傳出。
這個聲音雖然符合裴冷築對孟冬月的年齡設定,但是他卻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