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行了一禮後,轉身離開了氈包。
待人一走,裴玥忽然看了眼安靜靠在鍾宴笙身邊的蕭弄,突然問:“迢迢,你喜歡定王嗎?”
鍾宴笙差點把奶茶打翻,耳根紅了個透。
他這個表情,裴玥哪還看不出來,直白道:“我研究過這個蠱毒秘術的殘篇,母蠱能安撫子蠱作亂,所以中子蠱之人,多會對攜帶母蠱的人懷有依賴。”
鍾宴笙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
裴玥語氣平和:“定王不是善茬,他待你這般態度,或許與蠱蟲作祟有關係,若是拔除了蠱毒,或許他就不會這麼喜歡你了,哪怕除掉蠱毒他也這麼喜歡你,世間人心多變,天長日久,他往後也不一定會這般愛護你。”
鍾宴笙的嘴唇動了動:“我……”
他的確思考過,自己的出生是否是蕭弄的束縛,蕭弄喜歡他,又是否是因為他能安撫他的頭疾。
倘若解除了蠱毒,蕭弄還會那麼喜歡他嗎?
“迢迢,姑母是想說。”
裴玥語氣冷靜:“大雍沒什麼好回去的,你不如陪著姑母留下來,若是真的喜歡他,姑母幫你解一半蠱毒,讓他能活,但往後就這般渾噩著,保管他永遠不會生出其他心思,待你一心一意的好。”
鍾宴笙被裴玥輕描淡寫的話嚇了一跳。
身旁的蕭弄似乎完全沒聽懂裴玥在說什麼,專注地注視著鍾宴笙,深藍色的眸子宛若夏日草原上最漂亮的湖泊,溫溫沉沉地溺著人。
鍾宴笙抗拒不了被他這樣溫柔的注視。
片晌,他咬著唇瓣,使勁搖了搖頭:“我不要那樣,姑母。”
鍾宴笙不想看蕭弄這樣神志不清的一輩子。
比起蕭弄對他好,他更希望蕭弄能好。
假如蕭弄解開蠱毒後不喜歡他了,他就讓踏雪咬斷蕭弄的腿。
再用蕭弄放在王府裡的金鐐銬把他鎖起來。
裴玥望了他片刻,淡淡笑著搖搖頭:“傻孩子,怎麼比你爹孃還心地柔善。”
鍾宴笙頓時有點不好意思。
外面突然傳來陣腳步聲:“雅達幹,樓清棠帶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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