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李郎中心中動容,回頭望了一眼小院。
他都坐進轎子了,忽然又探頭出來叫住荷華,“姑娘,請回去轉告你家夫人,讓她切勿憂思,只消放寬心態,失去的孩子,說不定又會以另一種形式,回到她身邊。”
荷華愣愣點頭,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反覆琢磨這段話。
“以另一種形式,再回到我身邊?”
沈南葵喃喃說完,似有感觸地道:“李郎中慈悲心腸,是個好人。”
儘管是他配的落胎藥,才讓自己小產,但沈南葵能看得出來,李郎中不是那種無德庸醫,他行此事,也是被永嘉郡主所迫。
-
且說顧逸川離開青雨巷小院之後,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進宮面聖那天,他在聖上面前指控永嘉郡主謀害自家娘子,並求陛下做主,陛下雖然應承了此事,但卻遲遲沒有動作,甚至,面聖那一日,一甲另外兩人都授了官職,唯獨顧逸川被擱置了。
按理說他身為新科狀元,循舊例應直接入翰林。
可陛下卻未有旨意,倒是把另外的榜眼和探花,一個點了檢討,一個點了編修。
顧逸川就這樣被無視了。
朝中人人都道,顧逸川面聖時說錯話,惹了陛下惱,所以遭到厭棄,只怕也不會得到重用了。
還有人嘲笑他,明知陛下連建寧侯的彈劾都壓下了,他一屆新晉進士,倒有膽量再提此事,陛下動不了建寧侯,難道還不能懲治一個小小的寒門書生嗎?
忍一時風平浪靜,他卻氣性大到連一點委屈都受不了,在陛下面前如此鋒芒畢露,簡直是自毀前程!
原先想要去巴結拉攏他的人,如今都已退避三舍,就連他住的那家客棧,也開始有了一些閒言碎語。
顧逸川一概沒有理會。
沒有官職,他仍是一介書生,每日除了去青雨巷小院看望沈南葵,就只待在房中看書。
這日,他正坐在窗邊捧書閱讀,房門忽然被開啟。
他以為是送餐的夥計,便說:“先放桌上就是。”
一道含嬌而笑的女子聲音傳來,“顧郎怎麼知道,我給你帶了吃食?好罷,那本郡主就聽你差遣,把這些先放在桌上。”
顧逸川回頭看到她,瞳孔猛然一縮。
“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