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去,便是不孝,日後難免被人說道。
所以,她得去。
只有自己佔著理,顧逸川才會向著她,她也能更理直氣壯,不被人挑錯處。
不就是侍奉婆母嗎?
前世她在侯府,做慣了這樣的事情,甚至還搏了一個賢孝兒媳的名頭。
她倒不信了,顧母一個鄉下老太太,難道能比侯夫人更難伺候?
沈南葵拉住宋冬兒的手,滿臉擔憂。
“婆母說頭疼,眼下定是難受的緊,冬兒表妹快帶我過去吧。”
宋冬兒沒想到她竟和自己這般親熱,忍住了想抽回手的抽動,笑了笑說:“那二表嫂跟我走吧。”
“娘子,你……”
沈南葵打斷道:“相公不必再說了,婆母身體不適,我做為兒媳,理應在一旁侍奉,你先睡吧,不必等我了。”
說罷,便快步跟著宋冬兒走了。
顧逸川見她這般,心裡愧意更濃,就愈加心疼起她的處境來,略頓了頓,便也抬腳往外走去。
沈南葵來到顧母的屋子,見她躺在床上,嘴裡不住地喊疼,便問:“冬兒表妹,今日相公不是去縣城買了藥回來嗎,可有給婆母服過了?”
“上午服過了,眼下還沒來得及。”
“那便給我吧。”
沈南葵接過藥,熟練地將顧母扶起來喂藥喂水,末了又將她放平在床上,打來一盆水給她擦臉。
忙完後才問:“婆母可好些了?”
顧母有心想挑她的毛病,可偏偏她照顧自己時,做得妥帖周到,耐心細緻,竟叫人說不出一句不是來。
只能把火氣壓下去,呻喚道:“哎呀,我這頭還是疼,恐怕還得委屈你,後半夜繼續守著我了……”
話音剛落,門口忽然一下子進來好幾個人。
走在前面的顧逸川道:“娘身體不舒服,我們做兒子的又豈能安睡?我把大哥大嫂都叫來了,娘,您別怕,有我們一同照顧你,相信您很快就能好起來。”
顧家長子顧慶榮也道:“是啊,娘,您好端端的,今日怎麼連著犯起頭疼呢?”
他說完這話後,卻被媳婦梁氏暗中掐了一把。
躺在床上的顧母,被他們進屋的動靜嚇了一跳,險些坐起來罵人。
好在她憋住了,一臉虛弱地道:“哎呀,你們都過來做什麼,我只是頭疼罷了,不礙事,川兒媳婦把我照顧得很好,快都回去吧,大半夜鬧哄哄的,成什麼樣子?”
梁氏來都來了,便道:“娘不舒服,我們都不放心,就讓媳婦也留下一同照顧您吧。”
“我也留下。”顧逸川道。
“二弟不走,我也不走。”顧慶榮跟上。
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