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夫妻倆小別數日,少不了要溫存一二。
顧逸川一如既往地憐愛疼惜,他一邊享受著這種極致的親密,一邊看著身下嬌軟如水的人兒,暗自猜測著,她到底為什麼會抗拒自己?
雖然他也說不出她的半句不好,可他就是有這種感覺,他們之間,總像是隔著一層紗似的,沒能真正地走到對方心裡。
沈南葵如在雲端上下,察覺到他的停頓,不由掀開雙眸,有些疑惑地淺吟了一聲。
“嗯?”
這一聲酥媚入骨。
顧逸川看著嬌妻暈紅的臉頰,再也忍不住了,俯身朝著那張飽潤的紅唇吻了下去。
月已高升,春意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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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私塾旬休的日子,沈南葵便賦閒在家。
剛吃過早飯沒一會兒,顧二嬸忽然來尋她說話,後來又極力邀請她去自家坐坐,說是要請教她些針線活上的事。
沈南葵反正也沒事,就帶著針線筐跟她去了。
顧逸川依舊是在書房用功。
兩小隻則在堂屋做功課,兄妹倆都格外認真,因為沈南葵說了,上午做完功課,下午便能自己去玩,兄妹倆已經許久沒出去瘋玩過了,自然迫不及待。
天氣熱,地裡的活兒少,所以大家都在家裡,梁氏索性叫上顧母,幾人一同往顧二嬸家去了。
只宋冬兒說她早上曬了太陽,有些頭暈,要在家中歇息。
宋冬兒見家裡人都走光,便給堂屋送了一壺茶過去,叮囑兩小隻專心做功課,不要分心。
而後她又重新沏了一壺茶,給顧逸川送去。
進了書房,她笑著把茶水擱下,“川哥哥,你喝口水歇歇吧,我事先晾過了,這茶水已經不燙了。”
顧逸川正巧渴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而後又看了眼宋冬兒。
只見她面色微白,額頭帶汗。
不由關切問道:“冬兒,你怎麼了?”
“我沒事。”
宋冬兒搖頭,臉上的神情似夾著幾分緊張。
“我聽娘說,你中了暑氣,你若不舒服,就快回房歇著吧,這些事情我自己能做。”
宋冬兒笑笑說:“沒關係的,只是泡壺茶而已,川哥哥,你多喝些吧,這是大表哥帶回來的涼茶,喝了能解暑。”
顧逸川點了點頭,端起茶碗一飲而盡。
宋冬兒目光緊盯著他,見他喝完一盞茶,似才放下了心。
顧逸川喝完茶又道:“冬兒,你快回去歇著吧,不用在我這裡守著。”
“好。”宋冬兒點頭,但腳步卻沒動。
忽然,顧逸川只覺得頭腦一陣眩暈,隨即身上像是被人卸了力氣似的,一點兒勁都沒了,他“砰”地一聲倒在書桌上,失去了知覺。
宋冬兒長舒了一口氣。
她靜靜站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從遲疑害怕,最終變成了決絕。
一步步朝著顧逸川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