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江湖俠客,更兼畫得一手絕妙丹青,向來狂傲不羈,對官宦權貴不屑一顧,從不與之結交,如此個性雖引得貴族不喜,但在民間卻頗有聲望,極得人心。
“沈姐姐也知道他?”胡問雁納罕道。
“果真是他。”沈南葵笑著搖了搖頭,“我也只是聽人說起過。”
說起來,她與這位蔡嶺曾經有過一段故交。
沈南葵前世身為侯府主母,按理根本不在蔡嶺的結交之列,可這蔡嶺過於目空一切,竟然拒絕了樂康公主邀他作畫的請求,因而惹惱了公主,樂康公主一氣之下,以不敬公主為罪名,派府兵圍攻他,打斷他的四肢,將其丟到了長街上,那日沈南葵坐車從長街路過,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蔡嶺,心裡動了惻隱之心,便命人把他搬回侯府救治。
這蔡嶺倒也是個記恩的,傷好之後,沒有像往常一樣遠離公門,待沈南葵畢恭畢敬,說是要報答救命之恩,可沈南葵也沒有什麼需要他去做的事,索性就讓他走了,蔡嶺離開之前,還留了一個信物,是一個鐫刻著雪松的玉牌,他讓沈南葵若有吩咐,就用這塊玉牌去尋他,不論天涯海角,他必來報恩。
雖然沈南葵一生都沒有用到這個玉牌,如今想來,這蔡嶺倒也不失為一個性情中人。
胡問雁笑道:“蔡先生名揚四海,沈姐姐是京城人氏,知道他也不足為其,只是可惜呀,以我的資質,別說是拜蔡先生為師了,就連想瞻仰一番其畫作都難,不然,我還真想購得一副蔡先生真跡,好送給祖父當壽禮……”
“此話怎講?”
沈南葵倒真還不清楚,就算蔡嶺不與公門結交,可從民間買他的一幅畫,應該不難吧?
胡問雁嘆了口氣,“沈姐姐有所不知,蔡先生的畫作,或賣或送,都只有他挑選的有緣人才有資格獲取,而這個所謂的有緣人,首先便是要精於畫道,這一門檻可不低呢,而且,就算想從民間收購蔡先生的畫,那價格也令人望而卻步,祖父雖痴迷丹青,卻不喜鋪張,若知道我高價購畫,只怕不但不能令其高興,反倒還有好一頓訓斥等著我。”
沈南葵喃喃嘆道:“這蔡嶺,倒也當真是一奇人。”
“誰說不是呢?”
胡問雁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可若他不是這般性情,只怕也不能年少成名,如此受人追捧了,我雖沒見過他面貌,但也聽聞,此人貌比潘安,乃是一個玉面俠客,更兼有著一手絕妙丹青,簡直令天下女子痴迷!”
沈南葵笑問:“莫非,問雁妹妹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