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找你,還有另一件事。”卓夷葭抬起頭,看著北涼說道。
“我知道。”若是無事,她不會專程出門找他。
卓夷葭臉色溫和,看著北涼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又知道了。那你可知我找你所為何事?”
若是平常有人這樣問他,他定然不會理會,如今坐在卓夷葭面前,北涼微微偏過頭,略作思慮狀,“可是,因為朝中之事?”
卓夷葭笑著搖搖頭,“關於兵營的事。”她不知為何,跟北涼在一起時,似乎褪去了全身的緊繃和習慣性的防備。變得輕鬆愜意,連說這般重要的事,都少了幾分嚴肅。
“兵營?”北涼做端了身子,肅容相對。他想讓她輕鬆一些,但是他自己,可是輕鬆不了。特別還是聽到這樣的話。
手中的手爐翻了一面,卓夷葭將掌心放在髀間,隔著衣裳的熱意頓時傳到腿上。
“父皇留下了一枚虎符給我,左右兩塊皆全,但是虎符上的紋飾我未曾見過。”卓夷葭邊說,邊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北涼。
屋中除了卓夷葭和北涼,只有一個知畫,垂手一直恭敬的站在卓夷葭旁邊。卓夷葭話音一落,猛地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卓夷葭。
她一直唯命是從的聽著主子的吩咐,卓夷葭身往何處也一直帶著她。縱使她心中有百般疑惑。從元日的暗殺驚動的暗衛相護,到桃花山三孃的稟告,再到如今晏掌櫃和黑鬼的態度。,也從不曾問過。
她們一直忠於的,是先皇。先皇薨歿之後,她們聽陳三娘令。效忠卓夷葭之後,她怎麼不會有疑問?一個將府小姐,為何會被先皇黨羽如此對待?
如今聽聞卓夷葭一聲‘父皇’,知畫整個身子都顫慄了一下。心中驚駭無比。
卓夷葭察覺知畫的異樣,回頭看了一眼知畫。知畫觸及卓夷葭的視線,低下了頭,恢復如常的恭順,心中卻依舊難以平復。
北涼看著卓夷葭遞過來的紙,細細的看著,良久,聲音帶著不確定,“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來見過。還有有關的嗎?”
卓夷葭看著北涼認真看的圖紙,上面虎符是她按照父皇留下來那塊畫的,連大小都是一模一樣。跟這個虎符有關的,有關的,她也不知曉了。盒子裡就這一塊虎符。
對了,橫公魚!
“橫公魚!橫公魚你可見過?”卓夷葭看著北涼,兩眼雪亮的看著北涼。
“橫公魚?橫公魚……橫公魚……”北涼眼睛落在畫著的虎符上,突然抬頭看向卓夷葭:“我想起來了,青州!我在青州見過!從遼北到京城的路上,有一坐城,叫青州。青州多山水,途經那處,我和鬼園的人,在裡面駐紮過幾日。在青州的山上,我在一棵樹下見過橫公魚的刻印,刻的很深,我記得也深。那樹皮又在刻印之下長了一層新皮,想來時間是很久的了。”
“很久?約莫多久?”
“或許又六七年了。”
六七年,這樣算來,時間倒跟宮變之時對上了。
卓夷葭聽得垂下了頭,口中輕喃“青州。”,一時忘了手中的暖爐,燙的手背上起了紅印才感覺到。
這橫公魚竟然真的出現在了外面。若是之前她覺得橫公魚有父皇一時興起畫上去的可能,但如今在外面卻有橫公魚的蹤跡,而刻在樹上,一般多為標記。這樣看來,橫公魚的確不簡單。
最有可能的,便是和橫公魚盒子中的某個物什有關聯。
“三娘可知曉此事?”卓夷葭從暖爐中抽出手。
“應該是不知的。”這些事連他都不知曉,三娘應當也是不知曉的。
卓夷葭從北涼手中拿過圖紙,細細的看著虎符上面的紋飾。父皇留給她的盒子裡,只有三件物什,命令三孃的玉佩跟盒子上的橫公魚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