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兒都是先皇之前的事,至少十年,朝中四品以上官員才有膽子動他,十年以上的官,又是四品以上……還有誰?還有誰會在他辭職之後受益?
知書她們就沒有時間給他盤算了。趁著夜色,扛起他七彎八拐的到了另一個巷子,扔下了孫相,一行人飛快離去。
等孫相從地上爬起來摘下黑麻袋時,空巷中了無一人,夜已深,柳梢頭的月已經掛在了半空。孫相望了望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麻袋。漸漸捏緊了手掌。
整理好衣裳,廢力的重新弄好頭髮。孫相回宅子的時候,來福正站在宅子門口,跟旁邊的幾個小廝說著話。
“相爺!”旁邊的小廝眼尖,看到孫相大喜的叫道。
來福轉身,看到往回走來的孫相,臉上喜色盡顯,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孫相旁邊。
“相爺,您可算回來了。擔心死小的了,正說安排人去找來著。”來福上來就是帶著哭聲說著。他也不曉得為何,突然就暈了。沒多大一會兒,醒來還是在原來的巷子,孫相卻不見了。
幾尋不見,這就急急忙忙的準備回來搬救兵。
孫相盡力將腰挺直,全身傳來的疼痛讓他咬了咬牙關,而後搖搖頭,沉著聲音道:“無礙,老夫看月色太投入,走到了別的地方。轉身發現你不見了,這便回來了。”
來福聽著倒不懷疑什麼了,相爺自個兒都這樣說了,還能有假?再說,他暈過去的時候,相爺的確還望著天上的月在吟詩呢。
孫相回了宅子第二日,便大病了一場,請了臨邑城最盛名的大夫去看。
這事兒怎麼可能瞞過卓夷葭。
卓夷葭聽知畫稟報完,放下手中正在看的陣法圖。
“派人去跟那大夫談談口風。”
“屬下已經派了人去。”知畫看著卓夷葭,開口回道:“正是因為跌打成的內外傷,說是……還不輕。”
“不要命吧。”卓夷葭看著知畫問道。有她的吩咐,知書下手定然是不會要命的,可孫相年紀大,一把老骨頭幾打就散架了。
“不傷及性命,但是這傷可能要拖著他的身子了。”知畫看著卓夷葭的臉色。知書下手她是知曉的,不會太狠。只是沒想到這孫相一把老骨頭太不經打,這會兒躺床上,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春闈。
聽著知畫說完,卓夷葭點點頭:“拖著就拖著吧,拖著也免得他在多生是非。春闈這事兒,肯定是不會影響。”只要孫相還有命在,北地這春闈就得照常。
夜深了,臨邑城都閉門歇息了。卻還是有的地方不靜。
伍二甫住的地方就是一處。
他最終還是找到人幫他做題了。還不止一個,為了不錯,半張卷子找了好幾個人來做。上半張卷子沒多久就做完了。
這會兒在他屋子裡,坐的是另一個書生,奮筆坐著下半張。
書生看著卷子上的題,奮筆寫著,不時翻著旁邊的書籍抄寫。其實他也不覺得這會是真的春闈試卷,春闈試卷哪兒有那麼好得?不過是因為那一百兩銀子。
他娘給人洗衣裳,一年能存個一二十兩銀子就不錯了。這一百兩,對他一個讀書人來說,幾乎承擔了所有的負擔。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拿了伍二甫的錢,也就只有好好的寫完了。
伍二甫此時坐在一旁,靠著椅背,腿搭在面前的大圓桌上,百無聊賴的磕著瓜子兒,一丟一吐、
“快點兒啊,這半張卷子你都寫了快半夜,行不行啊。”伍二甫的聲音帶著不耐煩。為了掩人耳目,他可是專挑晚上請人來做。
之前的都做的許快,就這一個,磨磨蹭蹭半天寫不完。
伍二甫看著那小子,白了一眼,也就是遇到他了。還給他看了一半的題。不然憑這小子的龜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