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整個大殿中沒人說話,個個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多出一句,唯恐涉及到自己。
明獻帝放下手中的奏摺,看起來倒是跟平日裡一般模樣,並未多有,看向蘇辛原:“蘇卿家說說,他加重了哪些賦稅。”
蘇辛原微微垂著頭,從善如流的回道:“回皇上的話,戶稅每頃多了三石,丁稅翻倍,關稅和市稅分別增加了七十錢和一百六十錢。”
蘇辛原緩緩道來,站在大殿中的各位臣子聽著卻是真的把眼珠子都快驚掉了。多收一兩鬥米或是兩三錢還能接受。集腋成裘,聚沙成塔。這一點兒的小錢,整個河西加起來那可是巨大的。
這幾錢的增加那都可以判重罪了。這還上百錢的多!戶稅更是,一多多了三石!著土地稅跟商稅著實太驚人了。
屯這麼多錢也不怕沒命享。
明獻帝靠著龍椅,聽著蘇辛原說完,好一會兒,才悠悠開口:“膽子比朕大,錢也比朕多。那這個皇帝,應該讓宋飛來做的。是吧,各位卿家?”說著明獻帝目光掃過大殿。
“臣惶恐!”大殿眾臣皆驚道,急急撩袍跪下,五體投地。
“惶恐?”明獻帝說著冷笑一聲:“不過一個小小的知州都敢這般猖狂,竟然私自贈稅。也不知眾位官位更甚之的卿家,可有一般想法?”
跪著的眾臣皆是俯首驚回:“臣萬萬不敢!!!”
已是深秋時分,天兒漸漸涼了,諸位大人都穿著稍稍厚一些的官服,如今個個背上卻是被冷汗溼了。
明獻帝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又落在了蘇辛原身上,沉聲道:“國稅由戶部管轄,為何他一介知州能貪這麼多年不曾被發現?”
“皇上冤枉!”蘇辛原本就跪著的身子往地上又貼緊了些,啞著嗓子悲愴道:“戶部雖管轄國稅,可只管中央收稅。地級區域有地級區域的戶部主事。可偏偏那調取河西管總稅的官員,卻不是我們戶部的呀!”
“管稅的戶部官員竟然不是戶部的?”明獻帝陰沉的看著蘇辛原,緩慢的問道。
“回皇上的話,多年前河西管總稅戶部主事出了事兒,在京城調動的時候,剛巧戶部極缺人,於是就從禮部調了個當年在戶部坐過主事的官員去了河西頂值!”
明獻帝看著蘇辛原,沉聲挑眉道:“所以這人是禮部出來的?”
“是……”
蘇辛原的‘呀’字還沒有說出來,一旁列隊中五體投地趴著的沈伯時膝蓋向著旁邊一挪,衝出來就接大聲道:“皇上明鑑,當年微臣可還不是禮部尚書!”
這一句話差點沒把跪在前面的姜國子逗笑。
這沈伯時平日裡最是死精,什麼都要算計到。這次想也不想變出來撇清干係倒是有些意外了。可這次的事兒的確也是,先不說皇上是什麼態度,便是這樣一件事,誰牽扯到誰不死也要斷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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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九章 贈稅
聽過貪墨貪賑災款的額,也聽過貪墨貪百姓利的。從來沒有聽過貪汙竟然敢在國稅上贈賦的。先不說多少,這完全就是不同的本質了。
明獻帝掃了一眼沈伯時,目光又落在旁邊跪著的蘇辛原身上,又道:“人雖是禮部調的,可既然調到戶部了,那便是戶部的官員,怎麼就不是戶部的了?”
聞言,蘇辛原抬頭看了眼明獻帝,遲疑了一下,才沉沉的回道:“回皇上的話,這人調到了戶部的官職的確該是歸戶部管的,可……”說著,蘇辛原又抬頭看了看明獻帝,皺了鄒眉,又看看官隊伍的前面。
“說!”明獻帝看著蘇辛原一聲沉呵。
蘇辛原嚇得一個哆嗦,急忙道:“回皇上,那河西的戶部主事雖說是戶部的,但卻都是直接彙報於江大人的!”蘇辛原一口氣說完,說罷轉頭瞥